皇上随便地嗯了一声，淡淡地看了卫贤妃一眼：“朕还觉得，你本日不会来了。”
一刀又一刀，不知到底刺了多少回。
凌静姝敏捷定下心神，轻声应道：“奴婢不怕。娘娘也不必惊骇严峻，奴婢陪着娘娘一起出来。”
皇上气红了眼，用力抽出长刀，又刺了下去。
凌静姝只看了一眼，便感觉心中反胃不已，下认识地扭过了头。
到了寝宫外，赶上了一同前来存候的张昭仪。
“你早就老胡涂了！看不清徐蔓的真脸孔，也看不清她的儿子。好笑你到处捧着他，却不知真正要谋逆造反的人就是你最心疼的燕王……”
凌静姝多么灵敏细心，早已洞悉了卫贤妃的惶惑惊骇。当着新云的面不便直接出言开解，含蓄地说道：“颠末此事，皇上对宫中的各位娘娘怕是有了顾忌。虽说娘娘最得皇上信赖，言行举止也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李淑妃惨呼一声，统统的话戛但是止，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寂然垂下了头。
剑在那里？刀在那里？
卫贤妃展开眼，敞亮的眼中出现水光：“我晓得李淑妃难逃一死。可没想到，皇上竟不让她好好下葬。让她身后都不得安宁。”
卫贤妃敏捷地调剂好表情，徐行上前，给皇上施礼：“臣妾给皇上存候。”
“娘娘也别太难过了。”凌静姝轻声安抚道：“李淑妃企图行刺皇上，皇上大怒之下，要了她的性命也实属普通。”
顿了顿又道：“娘娘每日都要给皇上存候，本日时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该解缆了？”
卫贤妃闭上眼睛，却掩不住满脸的悲怆和难过。
李淑妃的了局如何，实在早在料想当中。可亲耳听到这些，总免不了物伤其类的悲惨。
这副模样，如何能呈现在皇上面前？
皇上终究停下了猖獗的行动，呼吸短促，胸膛起伏不定，目中杀气未褪。
李淑妃即使犯下了天大的错，到底也是伴随服侍了皇上三十多年的人，还为皇上生下了安王。皇上对李淑妃毒手无情，实在令民气寒。
圣前失礼不是小事。
李淑妃的死讯，在第二日凌晨就传遍了行宫。
比方徐皇后，比方李淑妃。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