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渡仓猝抬起左脚,撩起裤腿,只见他那脚踝三阴交穴处,鲜明有一排细孔,正往外渗着黑血!
明瑶看了我一眼,神采暗澹,转问袁重渡道:“你要甚么前提?”
“你站住!”
我就算是打不过他,搏命也要咬掉他一块肉来!
袁重渡吓了一跳,仓猝扭过甚去看,却见“袁明素”正凝立不动,别说要脱手了,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当下,袁重渡倒提我的双腿,指头紧扣我的“三阴交”穴,顷刻间,自脚底至腰际,剧痛感如电传来,痛彻心扉!丹田之气再不能上行,双腿已然发麻,双臂也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
“有么?”
“嘻嘻,我这点微末伎俩,即便是在你袁大师面前使诈,又能把你如何样?”
我不由得一怔,明瑶如何俄然不怕了?
我听得脑袋嗡响,一股肝火冲天勃发,痛骂一声,也不晓得触及了那条经脉,气发三阴交,震得那袁重渡双手不由自主的一松,将我丢落。
可惜明瑶这“漫天花雨”撒药粉的伎俩比起潘清源来但是差得远了,如果把明瑶换成是潘清源,在那么近的间隔内,必然是有几粒十几粒的药粉能撒在袁重渡身上的!
并且以袁重渡的为人,即便是明瑶服从了他,他又岂会真正饶了我们?
可明知是无用,却仍不免几次冒死。
袁重渡退得两三步,躲过了毒粉,嘴里骂道:“刁钻的丑丫头,就晓得你不安美意——嘶……啊!”
“小牲口,激将法对我是没有效的。”袁重渡道:“怪就怪你老子太托大了,敢让你们几个小辈来寻我们的倒霉!他忘了这是太湖,不是颍水!”
他瞥见明瑶这模样,立时惊奇不定的停下了步子,道:“丑丫头,你又打甚么坏主张呢?”
袁重渡是相脉大师,天然极其长于察言观色,我已然起疑,更何况于他?
本来是明瑶趁着我和袁重渡激斗的时候,先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又悄悄把绿袖给放了出去,躲藏在暗中角落中。
袁重渡瞧得出明瑶脸上神采有诈,却不晓得这诈的内容究竟是甚么,更料不到这里除了人以外,另有微不敷道,暗中偷袭的蛇!
我却心中悄悄惊奇,明瑶竟然也能用毒?如何之前不见她使这手腕?
以是,闻声明瑶这么说,我又是哀痛又是欢畅,欢畅明瑶有大智大勇,终不会上袁重渡的当,可我又哀痛我们到头来还是不免要葬身此处。
“聪明!”袁重渡“嘿嘿”笑道:“你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了吧,我瞧着高兴,便可饶这小牲口一命,只废他的道行,不杀他。”
袁重渡的本领远比明瑶高的多,却竟然怕起明瑶来!
即便是冲撞开来,又有何用?
袁重渡淫笑着,还要上前去扯阿罗的衣服,明瑶却蓦地欣喜的叫道:“好啊,宁楠琴快脱手!”
“好小子,叫你两次冲撞开我拿穴的手,真是小瞧你了!”袁重渡从我身侧转了出来,道:“此次我封你五处大穴,瞧你冲撞不冲撞的开!”
两人离得很近,明瑶又出其不料,更兼是毒,袁重渡鬓角有血,粘上一点就是大费事,是以惶恐之下,袁重渡一边挥手去拍散那空中的毒粉,一边今后飞退。
我惊怒至极,却无计可施,冒死的用体内之气四周冲撞穴道,却那里能冲撞开来?
“有种你就杀了我们吧!”明瑶大声道:“看陈家、曾家和蒋家会不会找你算账!”
“你放蛇咬我?!”袁重渡惊怒交集瞪视明瑶。
袁重渡手腕短长,却又多疑惜命,刚才因为明瑶的教唆,已经损了一只耳朵,此时现在,见明瑶如此,焉能不心生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