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陈弘灿却送老二这么一件东西,其心之毒,可见一斑。
扭过甚来,老爹又是一巴掌抽在老二的脸上,骂道:“混账东西!从那里弄来的?!”
“偷鸡杀狗喂崽子,作歹太多,反倒是累的断子绝孙。”老爹愣住了脚步,眯着眼睛看着老猫:“不该你吃的,就别来吃,你既然是野地里成了王形,就该晓得家里养的,不是你的腹中物。”
“啪嗒。”
“你动手重点!”娘在外头叫道:“他是你亲儿子!”
老爹朝着老二只瞥了一眼,便神采大变,喊了一声:“弘道,去端一盆水来!”
“啊?”
老二的脸上全都是淫邪而古怪的笑容,嘴角也流着哈喇子,身子一耸一耸的,不晓得在干甚么。
老爹说完话,那老猫眼中竟然开端堕泪,神情也变得不幸巴巴。
到家的时候,老二已经入眠了,没在院子里胡乱蹦跶,娘还等着我们。
“娘,老二啥都没穿!”我怕娘冲出去,从速挡在门口,喊了一声。
“那是给蒋赫地胡说的!”
当时,二爷爷是要遵循族规取陈汉明性命的,老爹却心软,饶了陈汉明一命,只把他逐出了陈家(此事详见拙作《麻衣世家》,在此不影响浏览)。
罪不及妻儿,陈汉明的儿子陈弘灿还在陈家村糊口。
天佑公固然是削发的道真,可在民国乱世,倒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江湖人称“不死老道”。
“咋了?”爹跟娘还在实际。
“是,是弘灿……”老二也吓呆了。
老爹一声不吭的从地上拾起来那团布一样的东西,翻开来一看,神采更加阴沉如水。
“弘道,你去睡吧。”老爹说:“明天去颍上蒋家村,叫上明瑶,去太湖。”
“你看你,妇道人家的设法!”老爹说:“一口吐沫一个钉!弘道说过的话,莫非不算数?”
“也算是老景苦楚了。”老爹感喟一声。
老爹揪着老二的脑袋,揪到了镜子前。
老爹瞋目而视,厉声道:“这春宫图是刺在当代妓女的身上,然后扒了下来,不晓得颠末端多少肮脏人的脏手!”
我向来欠功德,此次对刘昌的死又感觉心虚,以是我骑着自行车,仓促的就走了,也不去掺杂他们的事情。
“这,这个……”老二嚅嗫着,不肯说。
出门的时候,刘昌的死讯已经传遍四周村庄,闹得沸沸扬扬,大多数人倒都是面有忧色。
“……”
我瞥了一眼,才瞥见那是一卷图,画面尽是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淫靡不堪,难以入目。
(笔者按:《义猴子录》典故详见拙作《麻衣世家》,或拜见收集版小说《麻衣神相》,在此,不影响浏览)
月光从窗户中照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细心去看,却又甚么都看不见了。
“不管如何,男人汉大丈夫,说出来的话,就不能咽归去!”
“你还惯他!”老爹在屋里低吼:“他把人皮春宫图都拿回家了!他刚才差点死在被窝里!”
老爹恶狠狠的说道:“死者的痛恨,另有经手者的淫靡,早把这东西弄成了邪物!你刚才没有做春梦吗?你拿镜子照照你的脸,看像鬼不像!?”
老二呆呆的看着爹。
嫡派长门在我们这一支,老爹是义猴子的第三十四代传人,我是第三十五代,《义猴子录》的传承便在嫡派宗子。
靠近了一看,只见老二钻在被窝里,被子裹得死死的,只要脑袋露在内里,被窝里仿佛有甚么在爬动着。
醒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蒋伯父,我来接明瑶妹子。”我说:“我爹说让我们尽快解缆去太湖,找到鬼婴返来。”
“你是要我治你腿上的伤?”我俄然想起来它的一条后腿是被我给打折了,便指着它那条伤了的后腿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