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躲过,但是也吓了一跳,如何布袋傀儡的嘴里还能吐口水?
说话的还是个娃娃音,但我再也不被骗了,还是不放手的拽,感受将近拽掉了,却见那黑袍一掀,那“善财孺子”被我“连根拔起”,提溜在手里,竟然有身子,有腿,有脚,像是个活生生的两三岁的孩童。
我直撄其锋,一记“塌山手”印下,按在他的脚底,他的吟唱戛但是止,人急今后退,我止住步子,道:“陈根楼,念在同根同源的份上,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有甚么苦处,要去盗窃别人家的婴儿?”
喝声中,我暴掠而起,直扑陈根楼,但听三张嘴齐齐感喟一声:“唉……”他的身形也已经开端动了。
我却听得勃然大怒,道:“陈根楼,你打扮成这副模样上山来,可见就不想以真脸孔见人,本就埋没祸心!你现在又在在这儿跟你老婆一唱一和,是诚恳要消遣我吗?”
“短长,短长呀。”
我心中悄悄忖道:“说破了天去,简兰芬教唆弟子去偷人家的孩子,也是不对。他们几次说是有苦处,一定是真的,多数是无言以对的遁词。想来须得我把他们佳耦连同弟子们全都给礼服了,他们才肯说吧。”
这首诗唱完,那简兰芬先自冷哼了一声,道:“真能说嘴,别的本领如果有嘴上工夫的一半,也不会输了!”
我仗步上前,手脚联动,那陈根楼躲不过几合,右肩膀上的红脸长髯脑袋也被我一把薅了去,抛在地上,也是个布袋傀儡。
我看着他来回的蹦,又自言自语,正想笑,俄然闻声陈根楼喝了一声:“我变!”
我伸手去捏他的脸,赞道:“这傀儡造的也真!”
“麻衣陈家的高招短长。”
陈根楼道:
但是也不见陈根楼拉弦,更不见他摇鼓,那弦音、鼓声却不断于耳,我忍不住赞道:“陈根楼,就凭你这口*技,也算得上是绝世无双,独步江湖了。”
我惊诧不知所对。
“我也想请教请教。”
陈根楼又换了一首诗来唱:
陈根楼点头道:
念及此,我道:“说不得就只能打了!”喝声中,我跳起来,赶上前,伸手去抓陈根楼,陈根楼仓猝侧步回身闪躲,但是我既然已经近身脱手,陈根楼想躲,又如何能来得及?
“学道先必要醒缘,浮生傀儡暗抽牵。
“打死也不说。”
“可惜,可惜了。”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把那脑袋给抛了。
“好!”
“只要三头,没有六臂。”
一时候,歌声罢,弦声、鼓声也都止住了,我喝了声:“好!”
我也听得出来,陈根楼这诗里唱的有些意义,约莫是说他们伉俪二人因为言语龃龉,生了嫌隙。
陈根楼不及再变出傀儡脑袋来,我又伸手把他左肩膀上的白脸脑袋摘掉,只剩下中间的阿谁蓝靛脸的真脑袋。
“废话,我本来就是真的呀!”那“善财孺子”大声叫着,把手里捧着的琴盒也给丢了,两条小短腿在半空中只胡乱蹬,嚷嚷道:“你这个大好人,快点把我放下来呀。”
蜜甜足人尝,黄孽磨难近。
顺情生高兴,逆意多嗔恨。
我一愣,忍不住笑道:“你现在就一颗脑袋,不消收回三道声音了。”
“确有苦处。”
再去看那陈根楼,左肩膀上本来是黑脸脑袋的,被我拽了今后,现在又换成了个白脸的脑袋。
陈根楼点头晃脑,装腔作势,道:
老二叫道:“假的,仨脑袋都是假的!”
我道:“你的脑袋倒是还真是能长,可惜假的多,真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