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道:“是的。”
“那就切当无疑!”爷爷道:“祁门老三必然是去寻熊飞,然后才一起跟着你们的。”
“好!”二爷爷的喝声传来,我转头一看,见爷爷、二爷爷、老爹、娘都站在檐下张望。
老二道:“那爷爷您放了么?”
叔父也笑,道:“明瑶那妮子,不晓得生出个多聪明古怪的小子来。”
爷爷说:“我当时嘲笑,说:‘这恶道作歹多端,我已经赦他一次,不料狼子野心,怙恶不悛,此次须饶他不得!但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给你门中留一脉香火’。我只拿出了最小的那片叶子,给了那妇人,便是只放她的小儿子。那妇人还要要求,我厉声说:‘再要啰嗦,一个不饶!’那妇人只好去了。比及夜里子时过后,我翻开《义猴子录》,夹在内里的两片树叶子,都化作了飞灰,散落在了地上。我当时看那飞灰落地,‘咦’了一声,然后又打量半晌,感喟道:‘可爱,一时心软,放虎归山留后得了。’”
我吃了一惊,赶紧道:“大,可别——”
我听得面红耳赤,从速起家,跟诸位长辈告别,往外去了。叔父追出来道:“你跑啥跑?来来来,我尝尝你的本领,看到底长进了多少!”
我忙道:“是我大让着我。”
“不错。”爷爷道:“比及天亮,一老妇人跑来陈家村,到我家中求见。我让她出去,她哭声连连,说她丈夫也是个修道之人,因为曾经在江湖上施法做把戏哄人,被我看破,以是愤恨我们麻衣陈家。夜里,就是她的丈夫在暗中弄法,一来想关键了我,二来是想要篡夺《义猴子录》,不料却都被我给破了,那三片树叶子设有构造,上挂有她丈夫及二子的灵魂,以是才气假托幻象,化作厉鬼吓人。我天然是瞧得出来,如果我将那三片叶子一向夹在书中不放,再到夜里子时,那父子三人便要被本身所施之邪术反噬,都会魂飞魄散,毙命而亡。是以,那妇人苦苦要求我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活路。”
我忙说道:“老二,你可别再说那甚么五行六极之下第一人了,那是六阴教主用心举高我的,实在算甚么第一人,爹、大、三叔肆意一人,都是我远远不及的。”
“好啦。”爷爷道:“都归去安息,明日夙起,要到蒋家送好,我来写贴,天佑、汉琪、汉昌、汉名、弘德、弘智、弘勇分辈下贴,务必知会各族各门各派及远近诸路亲朋。弘道自把婚房归置打扫出来,一应喜品,汉生和子娥也要归拢好。”
话音未落,叔父已经揉身而上,“呼呼”连拍两掌,塌山手甩开来,掌掌紧逼,我只得凝神尽力对于。我的相功本来就是叔父传授的,他打一起,我会一起,我打一起,他精一起,当下便把“耳、目、口、鼻、身、心”六相七十二功三十六法一百零八式全都丢开了,浮星指、行云拂、一线穿、悬空掌、塌山手、纵扶摇、提千斤、擒龙手、撕云裂、七星步、千闻、万嗅、龙吟、夜眼……一起路,闪转腾挪,纵高跃低,无一招一式落下,垂垂打的鼓起,打的欢乐,浑若忘我,我也觉痛快!
叔父道:“都打了四百招了?”
叔父道:“这就更不怕了,跟了一起都没胆量脱手,也是个窝囊废。”
叔父非常不屑,道:“我瞧着也没啥大不了的,傍门左道罢了,只能装神弄鬼唬唬人。如果然有本事,如何见了弘道不脱手?反而留个纸,然后就藏头露尾的跑了?”
老二叫道:“他就是这幅熊样!每天玩弄个硬币,变来变去,我最开端都觉得他是变戏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