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一手平持木盒,递到我跟前来,另一手指着木盒中心,道:“细心瞧着这凹槽,内里有一道符箓,乃是个小小的印封局,必必要以陈家嫡派子孙的血来破解。咬破指尖,滴下血来,解了此局,便可翻开木盒。若非如此,以蛮力粉碎木盒,则玉石俱焚。”
老爹“嗯”了一声,道:“就是要趁着夜色去,不必焦急,三弟你也跟着一起去。先焚香,沐浴,改换麻衣,拜祭祖宗。”
我道:“是。”
陈汉威道:“明天和我一起当值的是汉振。族长,三哥,弘道,你们夤夜来到这里,是?”
三叔道:“是。”
我不由骇然,只因为那石碑连着霸下石雕,加在一起,怕有几千斤重,即使是老爹和三叔本领高绝,毕竟不是天生神力之人,又如何抬得动!?
“咔!”
我循着老爹的指向望去,只见一大片黑黢黢的坟茔中心,一座丈余凹凸,三尺窄宽,近似屋门的汉白玉小牌坊寂静的耸峙着。
我道:“上穷碧落下鬼域,这说法怕是有些夸大其词吧?”
“不错。”老爹道:“此次你跟着来,要看细心了,今后说不得还要开启。你记好了,第一步,需求先开启霸下口中的舌关,将碑刻与石雕分离;第二步,要抬起碑刻,开启霸下背后的腰关,将霸下喉中的水银毒针射尽!牢记,那毒针射尽之际,便是木盒出头之时,这时候极短,需求人立时伸手入口,抽出木盒来!凡是游移半晌,木盒便会被霸下吞回腹中,除非将全部石像击碎,不然再难拿出来。”
我游移了半晌,还是伸出了左手食指,放入口中,悄悄咬破,凑到木盒上方滴下血来。
老爹沉默上前,把左手食指伸进霸下的口中,也不知怎的捣弄,但听得内里“咔啪”一声脆响,仿佛是老爹震惊了内里所设的构造。但是,响声以后,再无别的动静——牌坊没动,石雕没动,碑刻也没动,就像是甚么都没有产生过一样。
三叔道:“放心吧大哥,弘道没有题目。”
老爹道:“因为无人能用。”
“啊?!”陈汉威惊奇不定的瞥了我一眼,道:“是要让弘道来取鞭?”
是以,闻声三叔这么问,我便回道:“既然伍子魂鞭如此难以把握,就还让它待在原地,等候有缘人吧,我也不想逞强。”
明瑶道:“知愁而不愁,才叫人恋慕。不知乐而乐,那是月子娃娃和傻子,有甚么好恋慕的。”
木盒缓缓裂开,一阵荧光闪动,一条土黄色的鞭子露了出来。
老爹手持木盒子朝我走了过来,道:“伍子魂鞭就在这内里。”
而石碑下的霸下雕像却一动不动!
我们三人又走了半晌,老爹俄然站住,然后伸手往前一指,道:“就在那红色牌坊处。”
我这才恍然大悟——本来那石碑和石雕看似是连在一体的,实在倒是分离的。
老爹道:“就在我们陈家的族中公墓,独藏一处。”
陈汉威点点头,道:“也确切该弘道了。”
我道:“这伍子魂鞭是如何落到我们麻衣陈家的?”
老爹俄然开口道:“即使是夸大其词,却向来未曾有人但敢小觑那伍子魂鞭!特别是那些祟物邪灵,闻鞭而色变!”
但见老爹和三叔往前上手,各站一侧,都是深吸了一口气,摆个架式,打上马步,对视一眼,点头表示,然后齐齐脱手,抓住石碑两边,异口同声大喝道:“起!”
我道:“伍子胥的故事,我都晓得,三叔不消多讲,还是说说伍子魂鞭吧。”
我依言站好。
“族长!”族中汉字辈排行第十二的守墓人陈汉威看清楚了我们三人以后,赶紧吹响了手中的叫子,远处也有一声哨音回应似的响起——这是表白来的是族中人,能够消弭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