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朱大年私藏的佛像就是从你们大宝禅寺里弄出来的?”
“笼屉也能成反*革*命的东西?”我奇道:“那是如何个反法?”
我回道:“是我叔父。”
“罪恶,罪恶。”千山和尚道:“小僧在朱大年这里,能保住命,也能有口饭吃。如果不待在他这里,小僧能去干甚么?无处落脚,没法糊口啊!就连天然禅师,也被打成牛鬼蛇神,每天游街,唉……不是小僧没有出息,蝼蚁尚且贪生啊!”
我又吃惊又好笑,没想到这里的斗争竟然短长到这模样!
“哦,也是,小僧实在孤陋寡闻的很,呵呵,呵呵……”
叔父提起千山和尚,拍开他的穴道,说:“走,带我们去大宝禅寺见你的师父天然禅师。”
听闻叔父此言,我不由得吓出了一身的盗汗,再瞧瞧千山和尚,一脸皮实相,浑若没事人,我竟想不到他是如此暴虐之人!
“小豪杰,你和那位老豪杰都短长的很啊。”千山和尚趁空跟我说话道:“小僧还向来没有见过手腕比你们还高超的人!”
千山和尚道:“大宝禅寺里现在住着好多门生兵,如果被他们发明了小僧,小僧就死定了!”
叔父在言语当中,决计重重说了“活动”那两个字,我心中立时便晓得这千山和尚刚才必然是暗中捣了鬼,但是我也没弄明白他究竟捣了甚么鬼,饭菜里没下甚么东西,我是防备清楚的。
我和叔父一向没空吃晚餐,打斗忙活多时,还真是有些饿了,听那千山和尚这么说,叔父便点点头,道:“这话说的还是。你去弄些吃的东西吧,麻溜的!”
千山和尚道:“他们说笼屉上铁片编的锅帘子像是个毛*主*席的‘毛’字,说小僧用心把毛*主*席放在笼里蒸,属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反*革*命犯法分子!阿弥陀佛,小僧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蒸毛*主*席啊,那锅帘子上的条纹,明显更像是‘王’字……”
千山和尚穴道被解开,先是一喜,待闻声叔父的话后,又是大惊失容,连连点头,道:“不能去,不能去啊!”
千山和尚见我有警戒之心,便不敢再追着这个题目问,上面又说了好些话,比方问我和叔父南下是做甚么,又问我和叔父是如何跟朱大年扯上干系的……
直到饭菜都熟了,叔父俄然在内里干咳了一声,走了出去,说道:“聊得很投机啊!”
“是,是,老豪杰说的是。”千山和尚道:“不过两位饿了吧?朱大年家里但是有好吃的,要不消些斋饭再走?”
“嘿嘿……”叔父嘲笑道:“大和尚是专注于要做某些活动,以是才听不见的吧?”
千山和尚不敢吭声。
“中。”我应了声,道:“大你出去谨慎点。”
“怪不得长得有些像。”千山和尚问道:“两位豪杰的口音像是江北的,河南人吧?”
想起来他被我和叔父打了一顿,现在又给我们做饭,我心中倒有些不美意义,便也去帮手,千山和尚连声的伸谢,更加弄得我过意不去。
千山和尚迫于叔父的手腕,无可何如,敢怒不敢言,只好说道:“好吧,施首要小僧带路,小僧就带路……只不过现在天也晚了,要不我们等明天亮了再走路?我们先在这里歇一夜,省省体力?”
朱大年家的灶火屋里放的尽是些好东西,有肉有米有菜蔬,另有上好的绍兴黄酒。千山和尚择了些青菜,洗了些香菇,又割了些豆腐,拿出肉来,也切成片片……
叔父低声叮咛我道:“道儿,我到内里瞧一瞧,四周都是甚么人家,有没有人留意我们这边的动静。你看着那秃驴,这货不实在,谨慎他在饭菜里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