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仓猝用蜡烛照着往下看,只见叔父落在地窖底,安稳无恙,又环顾四周,大声说道:“没有圈套,也没有构造和毒虫,上面藏的公然都是佛像!”
叔父看破了我的心机,道:“就算上面有甚么构造圈套,有甚么毒虫,我也对付得过来。我是夜眼,比你瞧得清楚细心。你就在上面守着吧,内里那秃驴被我封了穴道,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防备万一罢了。”
叔父道:“如来佛祖有你这类贪恐怕死的徒众,也真是没面子。朱大年是你的门徒,他能逼迫得了你?你的本领胜他百倍,只要你稍稍动脱手指头,就能碾死他,你凭甚么怕他?”
不等我回话 叔父便抢到地窖口处,纵身一跃而下。
我用脚踢了一下菊梅,见她不动,便道:“这就制住她了?她是成变尸了吗?”
叔父“哈哈”大笑,道:“对对,老母猪瞧乌鸦,谁也不嫌谁黑,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我俄然想到那小女孩儿临走的时候说的话——“床底下有宝贝”,不由得心动起来,便去把坍塌的床板给翻开,却见那上面竟然又有一块青石板。
叔父道:“你在上面守着,我下去瞧瞧。”
俄然间,叔父的眼睛亮了起来,道:“内里阿谁秃驴是个和尚,又住在朱大年家里,或许晓得这些佛像的来源!”
“天然是阿谁装聋卖哑的老头教给她的,为的不过是叫那鬼丫头从我们手底下逃脱。”叔父“嘿”了一声,道:“他们必定是藏在四周,等我们出去跟那死秃驴打斗的时候,偷偷潜出去,吓死了菊梅,然后又操纵菊梅的尸身禁止我们,安闲逃脱。这一老一小,倒真是鬼精灵的很啊!”
但向来都说五百罗汉,五百罗汉,这里却只要三百六十尊,恐怕另有一百四十尊遭了灾害。
朱大年为人过分于凶险暴虐,他在堂屋里弄了一口井,淹死本身的孙女和老婆,又在这寝室的床底下弄了一口地窖,谁晓得上面放的究竟是甚么东西?
叔父掸了掸身上,把中山装捋平,道:“这个娘儿们也真沉!啧啧,模样也磕碜的很,不晓得阿谁朱大年奇怪上她甚么了……”
“她就算再好吃嘴,也不会吃这东西。”叔父一笑,道:“这是乱尸符。”
沉默半晌,我道:“这乱尸符必定是那小妮子塞出来的,她傍门左道的手腕还真很多。”
可惜了半晌,我问叔父道:“大,这些佛像都如何办?”
“她这还不是变尸。”叔父摇点头,道:“是被其中妙手给节制了。”说话间,叔父从地上捡起来被他撕成两半的黑木片,道:“你瞧。”
我这才放心。
朱大年能在配房内里藏个和尚做师父,就能在这地窖里弄个害人的圈套或者构造,乃至藏着毒虫甚么的,他的鬼门道实在太多,不成不防。
我和叔父从地窖中钻上去,走出里屋,瞧了瞧堂屋的那口井,内里没有甚么动静,尸身也没有浮上来。便先把青石板给盖上了。
我接口道:“朱大年也是又胖又丢脸。”
那些木雕佛像,都是罗汉,体型并不大,均是一尺来高,半尺来宽,数量却真如朱大年所说,有三百六十尊!
那和尚俄然幽幽的感喟了一声,说道:“本日冒死奉告两位豪杰豪杰,也是小僧晓得以两位豪杰的侠义为人,毫不会说出去……”
“这是甚么东西?”我刚才就猎奇,道:“她临死前如何还吃了这东西在嘴里?”
菊梅的嘴终究在此时伸开了,一枚麻将牌大小的玄色木片“啪”的一声,也掉了出来。
叔父把“乱尸符”就着蜡烛的火给烧了,又说:“这菊梅新死,尸身还没有发硬,阳气还没有散尽,用些歪门正道的命术就能把持。这乱尸符在她的嘴里含着,我刚才捏她的下巴,就是想把这乱尸符给弄出来,成果她死死咬着牙不松口,还冒死的往下咽,我只好打碎她的咽喉骨头,叫她咽不下去,又接连两次用大力摔她,一来是要泄尽她尸身中残留在五脏六腑里的阳气,二来也是要把乱尸符给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