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自小就修炼孺子功,用餐虽多,口味却都平淡的很,不吃肉,也不喝酒,饮食风俗上恰好跟老爹相反,老爹向来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断的抽烟。娘固然常常抱怨他,说如许对身材不好,可老爹却常常不听,还说“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又说甚么“古来圣贤皆孤单,唯有饮者留其名”,还说如果事事都讲究,就算是活三百岁又有甚么兴趣?娘徒生闲气,也管不住老爹。
叔父也松了一口气,道:“老衲人,好久不见了!”
天然和尚道:“相尊功力更胜往昔,令侄仪表不俗,神采奕奕,可喜可贺,贫僧倒是糟糕透顶,大不如前了。”
叔父又道:“现在这贼秃——你别怪我说话刺耳,我不是说你——这贼秃我已经带到你面前了,既然是你的门徒,如何措置,就随你!”
“他,他已经圆寂了。”我感喟道:“就是死在了袁重渡的手中。不过袁重渡也遭了报应,死了!”
“夜深人静时,贫僧也几次忏悔,思来想去,定是宿世作歹太多,乃至于当代遭劫。”天然禅师点头道:“这辈子,贫僧刻苦受难都是应有的业果。佛说,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