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悴不及防,见来势不妙,不敢直迎其撄,仓猝今后退,顷刻间,一道黑影从屋内闪了出来。
叔父顺势揉身而上,夜色昏沉中,我恍忽瞧见叔父一个起落,便到了那和尚跟前,手脚并用,快得不辨敌我。
转念之间,朱大年已经在屋中喊道:“这两小我可短长的很,师父照死里打啊!”
“地窖?”我半信半疑道:“你抬起来我看看。”
“在这边。”朱大年领着我们不进主屋,却向一个偏房走去,刚开得门来,朱大年便俄然往里一蹿,大声叫道:“师父拯救啊!”
朱大年的左边脸颊鲜血淋漓,地上丢着一团肉,是耳朵!
我在黑暗中待的久了,眼睛已经垂垂适应,却不防备这亮光蓦地一照,顿时双目刺痛,没法忍耐,仓猝闭了眼睛。
我听得大怒,身形一晃,便往屋中扑去。想来那黑影自有叔父摒挡,我先抓了朱大年打他一顿出口恶气再说。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进屋去把朱大年给提了出来——靠近了,模糊瞧见他胸口血迹斑斑。
一起无话,比及了朱大年家门前的时候,天气已经暗中。
心惊之余,我方才站稳身形,猛地又是一阵亮光扫来,眼睛再次刺痛,情不自禁的闭上,连带着泪水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