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刚抢到门口,头顶俄然掠过一阵轻微掌风,倒是那黑影陡回身子,舍了叔父,反手来拍我脑门。
朱大年不幸巴巴道:“小兄弟,我快死了,抬不动啊……”
我不由问道:“是菊梅?”
朱大年弱声道:“在那青石板上面,上面是个地窖……”
“在堂屋里……”朱大年声若游丝。
我不及转头,急回身,斜滑一步,身后朱大年却“啊”的一声,俄然出错跌入了那地窖中,只听得“噗通”一声响,竟似有水声传出来,我仓猝拿着蜡烛往下照去,瞬息间毛骨悚然——上面不是地窖,是一口井!
我心中不由得悄悄发毛,叔父还真是狠哩,“相脉阎罗”的外号真不是白给的。
两掌订交,黑影拍出的那掌势大力沉之极,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瞬息间我胸口血气翻滚,身子剧震,不由得闷哼一声,整条手臂都酸麻起来。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进屋去把朱大年给提了出来——靠近了,模糊瞧见他胸口血迹斑斑。
如果从刚才那阵风声来判定,来者不善,是其中妙手!
叔父道:“不碍事,是念珠!”
“地窖?”我半信半疑道:“你抬起来我看看。”
那掌风来势极快,要躲闪已经不及,我仓猝把右手翻起,迎着掌风来处,打出了一记“太虚掌”——不求伤人,但求化解对方的掌力。
“没么事!”朱大年道:“你别叫别动!”
我把他丢在地上,又出来屋里,摸到了电灯开关,按了一下,电灯却不亮,想来是朱大年把闸门给关了,或是停了电……猛闻声朱大年惨叫一声,随即戛但是止,也不晓得叔父在如何整治他,倒吓了我一跳。
刚出来屋子,我就感觉阴冷,身上不由打了个颤抖。
朱大年的左边脸颊鲜血淋漓,地上丢着一团肉,是耳朵!
朱大年惨叫一声,紧接着又是“啪”的脆响,手电筒也碎了。
黑暗中我瞧不清楚,叔父是夜眼,视物倒是无碍。
我先是一愣,随即恍然——耳朵没了,如果再刮掉鼻子,这脑袋也确切像球。
我听得大怒,身形一晃,便往屋中扑去。想来那黑影自有叔父摒挡,我先抓了朱大年打他一顿出口恶气再说。
菊梅也在屋里嚷道:“大年,么事啊!?”
我端着蜡烛走畴昔,道:“大,先找找有没有佛像。”
一起无话,比及了朱大年家门前的时候,天气已经暗中。
暗器打空,朱大年的手电筒却又开了,强光顿时闪来,叔父怒极,脏话脱口而出:“我日恁八辈祖宗!”
本来叔父终究瞧清楚了那暗器的模样。
“在这边。”朱大年领着我们不进主屋,却向一个偏房走去,刚开得门来,朱大年便俄然往里一蹿,大声叫道:“师父拯救啊!”
朱大年掩上了院门,带我们往内里走,刚走没几步,我便闻声屋里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嗓声响起,道:“大年,给我带么是好吃的了呀?”
我又是不忍,又是好笑,提着朱大年进了里屋。
转念之间,朱大年已经在屋中喊道:“这两小我可短长的很,师父照死里打啊!”
就在此时,只闻声“嗤、嗤、嗤、嗤”连响,一阵破空之音朝着我和叔父吼怒而来。
出来时,叔父正在抡巴掌打朱大年,打一巴掌骂一句:“鳖孙,拿灯照啊!”
朱大年神采难堪的点点头。
我只好一手拿蜡烛,一手去抬那青石板。刚把石板翻开,便觉上面一股寒气直冲面门,顷刻间浑身颤抖,正要往下瞧看,突觉身后风起,听那朱大年喝道:“下去吧你!”
“嗤、嗤、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