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道:“你娶了你嫂子?”
“我看你还是疼的轻!”老爹抬脚在那人裤裆上踹了一下,那人躬身倒下,满地打滚,疼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那人瞪大了眼睛,细心的打量了一番我和老爹,颤声道:“恁俩是谁啊?!我不熟谙恁俩啊!”
老爹阴沉了脸,道:“那你还在内里胡来?!”
那人一怔,随即勃然变色,眸子子转了几转,俄然提大调子,道:“好哇!本来恁俩是来俺村儿偷东西的!知不晓得老子是谁?!老子的爹就是北马庄的村长!从速给老子滚蛋,要不然我喊人把你们抓起来当小偷打死!”
当他从我藏身的大树前面走畴昔的时候,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惨白一片,我瞧见他的面貌非常年青,不过二十多岁,只是长得枯瘦,颧骨矗立,两颊深陷,像是极度的营养不良。
那人咽了口吐沫,懊丧着低下了脑袋,低声道:“我走。”
那人弯下了腰,“咳咳咳”一阵乱嗽,眼泪、鼻涕、哈喇子一起往外流,俄然又“哎唷”一声,捂住了裤*裆。
我正觉奇特,俄然嗅到一股骚臭味,然后便瞧见那人脚下一片水渍,裤腿也从上湿到下——本来是吓尿了!
路上,老爹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我转头看那男人,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老爹道:“如果放诚恳了,不再喊了,就跺顿脚,我罢休。”
我惊奇道:“惊着他?”
老爹道:“跟我回我家,我能保住你的小命。要不然你准定死!”
我便不再问,跟着老爹尾随那人而去。
我更是诧异:“您早就来了?”
那人的状况仿佛变得越来越好,走路垂垂的也不闲逛了,步子越来越稳,嘴里也不傻笑了,反而哼哼唧唧唱起了曲子。
马新社道:“不是。”
那人神采一变,昂首看看四周,然后恳求道:“这位大叔,这位兄弟,你们俩说罢,到底想干啥里?要不我去给你们弄点面?”
老爹淡淡道:“你走不走?”
老爹道:“我们是邻村的。”
“疼,疼啊……”那人连连点头:“我的喉咙管子都快给您捏碎了。手指头跟钳子似的,咋恁大劲儿!?”
“恁俩到底是谁啊!?”那人瞪着眼睛道:“不是俺村儿的人,大半夜跑到俺村儿里干啥?”
眼看他要走远,我实在忍不住了,从大树前面转出来,快步上前,赶到那人身后,正要伸手去拉他,俄然胳膊一紧,竟有一只手从前面抓住了我!
“我们甚么都不要。”老爹道:“你就诚恳交代,你刚才调甚么去了?”
我几近惊惧而呼,仓促之间不敢转头,先是奋力一挣,可竟然没有挣扎脱手!仓猝扭头看时,才发明竟是老爹!
“我不!”那人挣扎着就想地上撒泼打滚,老爹没有吭声,抬起脚,又筹办朝他的裆部跺下去,那人吓的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哭丧着脸道:“我走,我走!我跟你走还不中?”
老爹道:“我说的不是上边,是下边!”
“胡说!谁是小偷?!”我不由得动了肝火,道:“你知不晓得你刚才——”
我看得不忍,想伸手拉他,老爹却拦住我,道:“别管他。”
老爹道:“跟我归去。”
那人道:“马新社。”
那人滚了好久,渐渐才止住,伸手在裤兜里一摸,又拿出来在面前一晃,叫道:“血!你把我跺流血了!”
“打剩下来的?”老爹看了马新社一眼,忽而说道:“你不是家里头的老迈?”
马新社却啐了口吐沫,道:“我不奇怪我那媳妇,她本来就不是我哩,打剩下来的给了我,呸!”
那人惊诧,道:“你们不熟谙马老烟?那你们管我干甚么?”
幸亏如此,如果真的轰动了村民,大半夜里都跑出来,说不定真把我和老爹当小偷——那可就丢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