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叔父沉吟着,转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皱起,道:“黄姑在三十年前弄这滴血木偶,济清和尚在一年前养那大乌龟。这两伙不绞缠啊……”
我不由有些骇然,如果这八小我都是不怀美意的暴徒,可就糟糕了。
叔父的听力已臻化境,若要谛听,千步以外的动静多数能够入耳,他说有人来那必然是有人来,说对方是练家子,那对方必然是练家子,就连人数,我信赖也不会有错。
“哈!”叔父大喜道:“老牛鼻子,闻声了没?!”
我和叔父听了一竹道长的话,好久都出声不得,因为这“滴血木偶”的做法,实在是闻所未闻,更是见所未见,即便它源自于“木工厌胜术”,即便是那“木工厌胜术”起自中原。
叔父道:“那常常用这个术的门派呢?在那里?都有甚么妙手?”
“琪翁,你把那咒牌拿出来再让我看看吧?”一竹道长说:“让我把那些符箓都拓印下来,如何?我必然承你的大情!”
我赶紧问道:“那滴血木偶呢?”
“这玩意儿可不是啥好玩意儿,你还是别瞅了。这玩意儿如果让你揣摩透了,拿出来——”话说到一半,叔父俄然打住,耳朵耸动,沉声道:“有人!”半晌间,叔父神采又有窜改,敏捷将身子俯了下去,左耳贴地,凝神听了半晌,眉头不自发的锁起,问一竹道长:“一竹,你茅山派的弟子另有人在山上吗?”
“好哇!”叔父忿忿道:“你个不利老道拐弯儿抹角儿说了半天本来意义是搁这儿里啊!姜子牙和鲁班可不害人,后学的人才有坏的,说不定那学坏的就是南边的弟子!”
“厌胜门……我晓得。昔年郑县非常驰名的文柳镇案(厌胜门、厌胜术以及文柳镇案,详见拙作《失落的桃符》,在此不影响本书故事)就是厌胜门里的人作下来的,既然是五大队对他们下的手,那必定是斩草除根了。”叔父说罢,沉默了半晌,又问一竹道长,道:“你之前说这木偶起码有三十年的功力,那就是——黄姑是在三十年前就开端弄这木偶了?”
一竹道长点点头:“应当如此。”
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道:“大,道长,你们几十岁的人了,如何也有南北之争?奸恶良善只论民气,何论南北?”
从听到的动静上来判定,这些小我还真像是不怀美意之徒——因为这两拨人一前一后,都是决计在埋没行迹。以他们脚步声的来去来辩白他们的去处,这些人仿佛是在一一屋子、一一殿堂的摸索、搜索。
叔父道:“一竹,你别遮讳饰掩了,往生咒的秘闻从速给我全托出来!”
“八成是她的男人,要不整天贴身藏着像啥模样?”叔父转而问道:“一竹,你刚才说滴血木偶跟往生咒有些关联,这是啥个意义?”
“不错。”叔父道:“哪有恁么多偶合的事情?我也约摸着不对劲儿!”
“我的道友,多数都在灾害中,若要拜山,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如此成群结队。”一竹道长沉吟道:“十有八九是用心叵测者,我们先找个处所藏身,看看这些不速之客的来意。”
脚步声邻近我们这边时,我忍不住透过大殿顶上的窗棂裂缝往外看,竟瞧见了非常诡异的一幕!
说不明白为甚么会有这类感受,但莫名其妙出来的感受却常常最灵验!
“咳咳……”
一竹道长说:“当年厌胜门里有人施过,不过,二十多年前,五大队剿灭会道门的时候,厌胜门就已经烟消云散了,门人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大半都在狱中,你们想找他们,恐怕是难之又难!”
一竹道长说:“滴血木偶的秘闻,我刚才已经通盘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