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翁,你把那咒牌拿出来再让我看看吧?”一竹道长说:“让我把那些符箓都拓印下来,如何?我必然承你的大情!”
“又不是你说的——姜子牙确切是吕氏,这厌胜术起自姜子牙,发扬光大却在鲁班。”一竹道长说:“鲁班是木工鼻祖,他晓得匠人辛苦,怕徒子徒孙受气,是以把厌胜术集为大成,著成《厌胜经》一书,这书又被叫做《鲁班经》,记录了数百种厌胜术。因而命术中多了一个支脉——木工厌胜!鲁班本来是想庇护徒子徒孙的,但是他的徒子徒孙中也出了很多奸恶之徒,把厌胜术加以改革,弄出很多歪门正道来,那往生咒便是此中之一,只不过我师尊说过,往生咒都是刻在槐木牌上,以铁钉做刺,用的都是木工的质料——至于你这块往生咒,倒是刻在金属牌上的,我想,应当是怕被那大乌龟给咬碎了吧。”
“我的道友,多数都在灾害中,若要拜山,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如此成群结队。”一竹道长沉吟道:“十有八九是用心叵测者,我们先找个处所藏身,看看这些不速之客的来意。”
脚步声邻近我们这边时,我忍不住透过大殿顶上的窗棂裂缝往外看,竟瞧见了非常诡异的一幕!
说不明白为甚么会有这类感受,但莫名其妙出来的感受却常常最灵验!
一竹道长说:“当年厌胜门里有人施过,不过,二十多年前,五大队剿灭会道门的时候,厌胜门就已经烟消云散了,门人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大半都在狱中,你们想找他们,恐怕是难之又难!”
“这玩意儿可不是啥好玩意儿,你还是别瞅了。这玩意儿如果让你揣摩透了,拿出来——”话说到一半,叔父俄然打住,耳朵耸动,沉声道:“有人!”半晌间,叔父神采又有窜改,敏捷将身子俯了下去,左耳贴地,凝神听了半晌,眉头不自发的锁起,问一竹道长:“一竹,你茅山派的弟子另有人在山上吗?”
“明白了。”叔父道:“不过,说到底也是往生咒里分化出来的。”
一竹道长点点头:“应当如此。”
“八成是她的男人,要不整天贴身藏着像啥模样?”叔父转而问道:“一竹,你刚才说滴血木偶跟往生咒有些关联,这是啥个意义?”
“厌胜门……我晓得。昔年郑县非常驰名的文柳镇案(厌胜门、厌胜术以及文柳镇案,详见拙作《失落的桃符》,在此不影响本书故事)就是厌胜门里的人作下来的,既然是五大队对他们下的手,那必定是斩草除根了。”叔父说罢,沉默了半晌,又问一竹道长,道:“你之前说这木偶起码有三十年的功力,那就是——黄姑是在三十年前就开端弄这木偶了?”
几近是在上梁的同时候,我也闻声了来人的动静——公然如叔父所说,是两拨人,前一拨三人都是脚步轻巧,声响不大,显得功力不弱,与红叶相仿;可后一拨人倒是短长的多,脚步轻的几近如落叶飘地!单以此论凹凸,前面那一拨五人的本领,各个都应当在我之上!
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道:“大,道长,你们几十岁的人了,如何也有南北之争?奸恶良善只论民气,何论南北?”
一竹道长说:“滴血木偶的秘闻,我刚才已经通盘托出了。”
“好哇!”叔父忿忿道:“你个不利老道拐弯儿抹角儿说了半天本来意义是搁这儿里啊!姜子牙和鲁班可不害人,后学的人才有坏的,说不定那学坏的就是南边的弟子!”
我和叔父听了一竹道长的话,好久都出声不得,因为这“滴血木偶”的做法,实在是闻所未闻,更是见所未见,即便它源自于“木工厌胜术”,即便是那“木工厌胜术”起自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