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方掌柜不必多礼。涵画馆买卖红火,都是你的功绩,这点银两进账就算都给你,我还嫌送不脱手,对甚么账啊。”
“有本领,再给小爷我肉麻点。”董师爷搓动手臂,“成日里单相思,你感觉成心机吗?”
“放屁!那里轻易了!”老纪一拉上衣袖,白布鲜明裹着半条手臂,“阿谁臭小子差点没把我一条胳膊废了。”
董师爷切一声,“莫非还是专门留给苏娘的不成?”
“杀。”那道声音极冷,不屑,视性命如草芥,“明日,我要那对兄妹死在一起,成全了他们。本来我还顾忌赵青河的身份,既然反正赵府的担当者要换人,他是生是死,这事究查不久,更究查不到我们身上。”
明天第二更!(未完待续。)
“只是这八幅画中有七幅尚未过眼,说诚恳话,我还思疑有假。”方掌柜语气一转,“大店主一贯谨慎,说到谋算,也远胜了我们这些人。既然您已有决定,就固然叮咛,我听您的。”
桌先人兴趣勃勃的语气,“你也发觉了吧。”
“晓得就好”的神采。
方掌柜张嘴又合,再张嘴,显见疑虑,“看画天然不是题目,只是大店主可曾想过,赵青河以此计诱出二店主和老纪,说不定思疑到我们在杭州转了正行?如果真是如此,涵画馆或许已被他盯上。你想,那位卞女人最早来找的,但是我们。”
方掌柜一怔,听出题外话来,“这个么……正行买卖来钱虽慢,幸亏安定,细水长流。”
“之前我在江北,未曾与赵青河打交道,就听你们说来,此人诡诈多狡,更是两次三番坏了我们的事,撤除也好,免得再生枝节。”方掌柜同意,同时把心一横,“明日到底如何行事,还请大店主示下。”
老纪笑了一声,“那得先活久了。可惜,算命的说我命短,活不到七十古来稀,还是赚痛快银子爽心。”
夏苏在好姐妹的帮忙下,对外称病,实在逃着鲁七娘子回了姑苏。
老纪面色狠戾,“那赵青河还杀不杀?”
鬼祟之灯,映得绵纸昏亮,在黑夜中那么夺目,从高处俯瞰,能够将窗上屈躬的身影一览无遗。
方掌柜听老纪说了事情颠末,晓得他手上有赵青河三人,神情却轻松不起来,“大店主,这事对咱倒霉啊。”
方掌柜不甚附和的神采,“老纪,说好转走正道了,你如何又变?我们都是好不轻易下定决计的,为此支出多大的代价,莫非因你一句痛快,再回老路上去?”
“老方,你这是年纪大耳背了吗?满杭州城都在群情这八幅画,公开开价过了十万两,人家卞女人又不是傻子,你还低价进?”老纪阴沉撇笑,“行啦,我包管,这真是最后一回无本买卖,大店主都点了头,你就别帮衬着找费事了,从速想体例,既能救了二店主,又能拿到宝贝。”
“岂止如此。”大店主道,“老纪部下损兵折将,死了三四人呢。他练出来的,你我皆知,是我们最后可用的一点武力。我本来也想忍了,却是以咽不下这口气,好歹把这最后一笔买卖做成吧。真得就此一回,再出这等事,谁的存亡我不管了,金山银山也不眼红。”
他赶紧上前施礼,“大店主来得恰好,我跟您对一对账吧。”
那人沉吟,“卞茗珍可不止找涵画馆一家,不然也不会全杭州都晓得了八幅画的事。你的思疑虽有事理,可我觉得,赵青河选中涵画馆不过一时偶合。不管如何,我决定,明日事了,立即将涵画馆让渡出去,临时甚么买卖都别做了。”
“我曾思疑那些画是假的。”声音轻扬,自傲满满,“不过,托了赵青河没脑筋的义妹之福,仓猝唱一出至心救情郎的戏,倒让我信了七分。她对杨府谎称抱病,几日不见人,实则带了二店主去姑苏取画,本日晚膳时才露面,二店主连同七只画匣子由她家仆人和杨府护师把守。而以赵青河的行事气势来看,他不成能低估我们,就算拿假画来诱,手里也应有真品,以备不时之需。以是,我能再信两分。这最后一分,就要靠您一双利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