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互换,官差必定设有埋伏,只怕人货两空,赔了夫人又折兵。”方掌柜沉思熟虑,“另有,这赵青河如何让老纪捉得那么轻易?”
那人笑道,“方掌柜不必多礼。涵画馆买卖红火,都是你的功绩,这点银两进账就算都给你,我还嫌送不脱手,对甚么账啊。”
那人沉吟,“卞茗珍可不止找涵画馆一家,不然也不会全杭州都晓得了八幅画的事。你的思疑虽有事理,可我觉得,赵青河选中涵画馆不过一时偶合。不管如何,我决定,明日事了,立即将涵画馆让渡出去,临时甚么买卖都别做了。”
董师爷切一声,“莫非还是专门留给苏娘的不成?”
“我曾思疑那些画是假的。”声音轻扬,自傲满满,“不过,托了赵青河没脑筋的义妹之福,仓猝唱一出至心救情郎的戏,倒让我信了七分。她对杨府谎称抱病,几日不见人,实则带了二店主去姑苏取画,本日晚膳时才露面,二店主连同七只画匣子由她家仆人和杨府护师把守。而以赵青河的行事气势来看,他不成能低估我们,就算拿假画来诱,手里也应有真品,以备不时之需。以是,我能再信两分。这最后一分,就要靠您一双利眼了。”
鬼祟之灯,映得绵纸昏亮,在黑夜中那么夺目,从高处俯瞰,能够将窗上屈躬的身影一览无遗。
“晓得就好”的神采。
“这里,可不是你小子能碰的处所。”要么不说话,要么――
---------------------------------------
方掌柜大吃一惊,顿足气道,“卞家的画我有实足掌控低价进,你们着甚么急?!”
方掌柜张嘴又合,再张嘴,显见疑虑,“看画天然不是题目,只是大店主可曾想过,赵青河以此计诱出二店主和老纪,说不定思疑到我们在杭州转了正行?如果真是如此,涵画馆或许已被他盯上。你想,那位卞女人最早来找的,但是我们。”
乌青睐展开,墨光澈透,然后两道锋眉一抬,赵青河做了个神采。
赵青河靠墙盘坐着,两眼乌青,任凭董霖如何骂,一字不还口,闭目养神。
方掌柜一怔,听出题外话来,“这个么……正行买卖来钱虽慢,幸亏安定,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