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附和的点点头:“不错,我也深有同感。”
王小麦谢过和尚,端起水走到慧乘面前:“大师请重视这杯水后的景象。”说着就把一根手指放到了琉璃杯的前面。
“不!”徐文达赶紧否定,“老夫只是猜想这件事是他用心为之,但他的本意却并非要分裂我儒门,而是要强大我儒门。”
“此话怎讲?”郑颋此时也是来了兴趣,“他一个黄口少年敢言强大我儒门?”
“莫非施主不喜老衲这里的粗茶,为何要喝净水?”
王小麦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先谈合作的事如何样?”
“但他的言语当中却并非此意,”徐文远接着说道,“他真正的将百姓放在统统首位,讲甚么‘构成汗青之人乃是百姓,非权贵也’。我观他言语当中的意义,只要百姓糊口安康,谁做天子都是无所谓,乃至有没有天子也无所谓。”
“是。”那和尚承诺一声,退出了门外。
孔颖达叹了一口气:“长幼有序。徐公你天生豁达,不与他一个小辈计算也就罢了。他怎可如此不知礼,常日里我就最看他这一点不惯。”
两人闻言皆是点头附和。
“这……”孔颖达摇点头,“我儒门教义怎会与之有所抵触?”
王小麦又把这根手指伶仃拿出来,反复了几次。
徐文远倒是微微一笑:“恕老夫直言。贤人自言‘述而不作’,并未给先人留下太多的笔墨教诲。一部《论语》只是记录了贤人的只言片语,而《论语》历经多次波折,古人所看到的,恐怕离贤人的意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比方这句“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此中矣;学也,禄在此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本意是好的,要民气存弘愿,切勿因小道而失大道。但古人却多是以言而轻视农耕,倘若一个不懂农耕之人做了官,又如何管理好一方百姓,使他们安其所,乐其业呢?”
“那他对徐公说了些甚么?”两人猎奇的问。
徐文远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歪坐在牛车上:“继开平时里虽有些不拘礼数,但并不是不通是非之人,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大师也都体味。我估计,他是有甚么话不想当着我们面讲,是以才会伶仃留下。”
“还记得有一****与他酒后的一番对话,当时老夫刚被王太尉擒回洛阳,心生頽志。那一日,老夫回顾此生,想我徐文远幼年成名,平生为社稷驰驱,现在却被困于斯,天下又堕入动乱,顿时心中产生万般迷惑。这少年一番酒后之言却令老夫有扒开云雾之感,是以才产生了聘请诸位老友共聚洛阳为我儒门正意的动机。”徐文远缓缓说道。
王小麦不知内里的三位正在议论他,此时他正在和慧乘老衲人做一笔买卖。
“墨客误国之事不堪列举,”徐文远说道,“是以王小麦所言,贤人的教诲是教我们如何做人。但千万不成是以就轻视了其他,所谓致知在格物,不管格物之本意是否是让我们穷尽其理,但对于我等寻求治世之人来讲倒是千万不成忽视的。”
徐文远摇点头:“此言差矣。你当老夫交好与他是为了何事?莫非只是因为这条老命是他救的吗?非也。此子固然幼年,但与之扳谈,倒是字字言之有物,不似那些只知书籍的笨伯。现在这心学理学之争,看似只是因他偶尔激发,实则贰心中早有沟壑。”
“你二人莫急,且听老夫细心说来。”徐文远摆摆手,“老夫并非认同他的观点,只是感觉很多事理,很有鉴戒意义。说到底,人活活着上,不管贵族还是百姓,最根基的诉求都是保存。只要满足这一点,天下很多事便可迎刃而解。而保存之上,便是私欲,我儒家所寻求的不过是降服私欲,达到贤人的境地,这便是孔子所言的‘克己复礼’,这一点很难做到。就说老夫吧,老夫自问虽做不到贤人‘三省吾身’之境地,但常常深思本身得失还是常事。可每次思虑过后,却老是发明离贤人的境地很远,不免偶然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