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再细心想想，这笔买卖不亏的，归正如果事情没成，你们也没甚么丧失。相反，如果成了，那你们佛门就短长了，绝对要把道门比下去。”王小麦打量动手里的琉璃杯说。
徐文远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歪坐在牛车上：“继开平时里虽有些不拘礼数，但并不是不通是非之人，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大师也都体味。我估计，他是有甚么话不想当着我们面讲，是以才会伶仃留下。”
慧乘思衬了一会儿，看着王小麦：“并非老衲分歧意，而是这制作琉璃之法并非我一人统统，施主这等要务实在是让老衲难堪。”
“墨客误国之事不堪列举，”徐文远说道，“是以王小麦所言，贤人的教诲是教我们如何做人。但千万不成是以就轻视了其他，所谓致知在格物，不管格物之本意是否是让我们穷尽其理，但对于我等寻求治世之人来讲倒是千万不成忽视的。”
“那他对徐公说了些甚么？”两人猎奇的问。
“这究竟是何事理？”慧乘忍不住问道。
“此话怎讲？”郑颋此时也是来了兴趣，“他一个黄口少年敢言强大我儒门？”
“老衲承诺了。”慧乘痛快的回道，“寺内这琉璃制作之法全对施主开放，施主能够肆意号令工坊内的工匠，只要能作出你刚才所说的……显微镜。”
看来这老衲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也罢，就让你见地见地。想到这，王小麦把手中的琉璃杯递给中间低着头服侍的僧侣：“这位徒弟，费事你帮我装一杯净水。”
“听闻他现在整日无所事事，每天只传授一个商贾之子和为他喂马的执衣算学，看来该让他繁忙起来了。”孔颖达捋着及胸的髯毛说道。
“民贵君轻。”徐文远一字一顿的说，“他那一通话固然混乱无章，但通篇却环绕这四个字为大旨展开。我们儒门之人根究为政之道，天然晓得为民请命的事理。但他的解缆点却与我们有底子的分歧。历朝历代的读书人做了官都说甚么为天子牧守一方，可见我们只是把百姓当作牛羊牲口对待，而天子是牛羊的仆人，我们只是牧场仆人部下的放牧者。”
“那如果我儒门的教义与之有抵触呢？”徐文远诘问。
“徐公是说，他用心引发我儒门的分裂？”孔颖达吃惊的问。
王小麦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先谈合作的事如何样？”
孔颖达摇点头：“我们常日里当他是子侄对待，有甚么要瞒着我们的。”
“这些只是老夫常日里观他的言行测度的，并无真凭实据。”徐文达摇点头。
“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小我来讲便是修身，大处讲是治国平天下。”郑颋答曰。
“这……”孔颖达摇点头，“我儒门教义怎会与之有所抵触？”
孔颖达点点头：“本来我只当他是个脑筋聪明的后生长辈，如此说来，倒是比我等三人先悟得了大道。”
“现在你总算信赖我刚才说的话了吧。”王小麦喝了一口杯中的泉水，甜美非常，的确比那茶水好多了。
王小麦又把这根手指伶仃拿出来，反复了几次。
“大道却也一定，只是比我们认得清楚一点罢了。”徐文远笑道。
“不！”徐文达赶紧否定，“老夫只是猜想这件事是他用心为之，但他的本意却并非要分裂我儒门，而是要强大我儒门。”
“是。”那和尚承诺一声，退出了门外。
“是以，我才说，王小麦放出的这番谈吐实在是有的放矢，他早已看出我儒门之命门。他自言不懂诗书，实在早已将“仁”字置于心中，只是不拘泥于笔墨。但观他的每一言、每一行，却都是身材力行。比方他制作煤炉，此物好处很多，取暖烧饭且无炊火之气，现在东都前门万户皆受其益，旁人只当是奇淫技能，岂不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