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一听要一两二银子,呆了,好一会才抿嘴嗫嚅着道:“货郎哥,可否再便宜些,我比来手上不余裕,没那么多银子。”
清芷却不晓得跑那里玩去了,现在郭氏在家,谢氏也不好过分越权去管束。
这日吃过晌午餐后,柳清妍在房里跟谢氏学刺绣。
“哦。”已到房门口的柳清妍退返来,也不睬会谢氏的唠叨,拿起还剩下一截的绣线又跑了。
走村窜乡多年,货郎熟门熟路,来到大樟树底下把担子一放,闲磕牙的婆娘和玩耍的伢儿顿时将货郎的担子围了个严严实实,厥后的人想挤出来都困难,货郎便把鼓揺得“嘿得隆咚,嘿得隆咚”,更快更响了。
“姐姐是在挖苦我。”
郭氏被盯的耳根发红,羞怯地低下头,“货郎哥,我近排真的手上吃紧,是否能够……赊欠一段日子。”
说话的婆娘四十多岁,年纪做货郎的娘亲都绰绰不足,这货郎却笑道:“这位姐姐可说错了,今儿我这还真有些好东西,都是打府城进过来的货。”
郭氏别的本领没有,对勾男人倒是很有一套,她独一的那点智商除了做针线活以外就是用在如何勾男人上了,要不然当初怎会那么快就将柳博裕勾引的把持不住。
白水村固然离镇上不远,但普通人家不会为了一斤盐、一根针这等小物件特地去跑一趟,以是货郎还是有些买卖可做的。
“相公。”郭氏见柳博裕眼露迷离之色,用更柔更媚的声音又唤了一声并走向前来,跟着脚步挪动胸前的两团一颤一颤,诱人至极。
郭氏这个做派立即引发了中间婆娘们的恶感,有人嗤笑道:“哟,真是从大宅院出来的奶奶啊,谁不晓得货郎这卖的都是些便宜货。
货郎点头,“如此,小娘子就先将东西拿归去用吧。”
货郎从担子下边拿出来几个雕花描纹的小盒子,道:“便是好东西,代价天然就贵很多,岂是随便拿出来给人看的,摆出来万一给摔了,我不得亏死。”继而对郭氏道:“这位小娘子年青貌美,自该用这类好的。”
这时候却见郭氏也扭着腰肢来了。
郭氏才二十八岁,因色彩生的好,畴前的日子过得舒心,养得皮肤白净红润,又只生过一个,身材早已规复得跟未生养的妇人一样,却又比未经人事的少女丰盈,固然眼角已有了些小细纹,那也是比来劳心而至,现在羞答答的模样,便多了几分撩人的风情。
货郎瞧在眼里,心机一转,笑道:“乡里乡亲,谁都有个银钱不凑手的时候,赊欠一段光阴有何不成,小娘子你只需奉告我是哪家的便可,今后我再上门收取银钱。”
待人群逐步散开,柳清妍拿着一截的绣线上前去比对着遴选。
郭氏话一出口就获咎了一堆人,顿时群起而攻之:“我们是没福分用这类好东西,但是还是受公婆礼待相公看重,不像某些人啊每天涂脂抹粉,打扮得妖妖道道,还不是落得个拿休书回娘家的了局。”
乡间婆娘平时都是素面朝天,洗脸用水一抹就完事,涂脂抹粉的还真是少。
闻声响动,谢氏放动手中的绣活,去放私房钱的小匣子里摸出一把钱来对柳清妍道:“嫩黄和翠绿的两色绣线快没有了,你去货郎那买点返来。”
郭氏被人一捧,不免对劲失色,仰起下巴道:“还是货郎哥有目光,不像有些人从未用过这些东西,天然是分不清吵嘴的。”
这话戳到了郭氏的内心上,气得垮着脸满身颤栗,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郭氏内心一喜,豪气隧道:“货郎哥,这盒面脂我要了,另有香粉和胭脂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