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前次从娘家返来后就甚少再出来,一来要做家事,不像之前养尊处优时那般得空;二来村里的婆娘都不再乐意跟她打交道,瞧见郭氏就纷繁找借口走开,如此这般几次,她也没脸再去村里闲磕牙。
谢氏时不时的伸头过来瞧一眼,指出那里绣的不对。
“你……”
说着就把白嫩的一张面皮往婆娘们面前送。
等柳博裕回房,排闼出来,只见晕晕黄黄的灯光下,郭氏只穿戴一件肚兜坐在床前,乌黑的肚兜上绣粉色莲花,胸前两团矗立像要跳出来一样,外头披一件极薄的轻纱外套,青丝散下,那风情是说不出的娇媚,施了脂粉的面庞在朦朦的光晕中更添素净。
柳清妍冷静看着,直觉奉告她这货郎不是一只好鸟,敏捷挑好绣线付钱归去了。
“好叻,小娘子,这些都是半两银子一盒,三盒就是一两半,一盒我给你减一钱银子,一共是一两二,不赚你的钱,就当是趁便捎带的。”货郎朗声笑道,眼底的精光一闪一闪。
一个走村的货郎揺着鼓从东边进村来了,拖着长尾音的叫卖声带着顿挫顿挫的神韵,再加上“出动,出动,出出动”鼓声,村庄午后的安好顿时被突破。
清芷却不晓得跑那里玩去了,现在郭氏在家,谢氏也不好过分越权去管束。
货郎从担子下边拿出来几个雕花描纹的小盒子,道:“便是好东西,代价天然就贵很多,岂是随便拿出来给人看的,摆出来万一给摔了,我不得亏死。”继而对郭氏道:“这位小娘子年青貌美,自该用这类好的。”
“姐姐是在挖苦我。”
郭氏畴前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从镇上铺子里买的,现在没有几个私房钱,柳博裕也懒得理她了,只好来货郎这里买些价贱的用。
郭氏一听要一两二银子,呆了,好一会才抿嘴嗫嚅着道:“货郎哥,可否再便宜些,我比来手上不余裕,没那么多银子。”
乡间婆娘平时都是素面朝天,洗脸用水一抹就完事,涂脂抹粉的还真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