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士谢图一瘪嘴,“嗯,你就吹牛吧,比及了科尔沁草原,给你弄一群牛让你吹。”
此时的北都城虽还是汗流浃背的气候,但承德已是金风送爽、凉意逼人了。
肃文内心一乐,从速站得更直,这四句歌子倒是他的手笔,想不到已传到宣光帝的耳朵里。
“忠君护驾,臣子之任务。”肃文也朝他挤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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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光帝站了起来,在轩里渐渐踱着,“朕,继位十九年,以宽为政,仁爱待下,从不妄诛大臣,也从不苛责大臣,但是,彼苍有眼,祖宗有灵,当前的朝堂,竟成了甚么模样!”
立山,毫无疑问,必定是要打的第一只老虎了!
奎昌抬开端来,把笔一扔,“让他们再欢畅几天吧,此人啊,对劲就要失色,失色就要杀身!”
“回皇上,臣也在四周察看,臣的眼里并无风景,只要皇上的安然。”詹士谢图持重地答道。
见他一起步行,詹士谢图与肃文顿时跟了上去,詹士谢图一起东张西望,肃文倒是两眼平端,目视火线。
廉敬顿时笑道,“没请别人,就请您跟夫人,再就是玉明,另有几个同僚,都是您信得过的人。”他随便说了几个名字。
时维八月,序属仲秋。
奎昌在宣纸上泼墨挥毫,却写得一首苏东坡的《大江东去》,“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骚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廉敬那就是鸿门宴啊,是想把我在乌里雅苏台汲引发来的人一网打尽啊,这要不是得着信儿,你、我都要束手就擒!”
“这条狼,四年前就到了乌里雅苏台,”奎昌用笔老练,力透纸背,但手上青筋透露,脸上也透着一股狠劲,“皇上,皇上他白叟家,”他把“千”字的起笔写得有如钢刀,“四年前就惦记取我了,就把我当魏延了!”
“这吃的东西呢,乌里雅苏台这地儿,整日里净是些牛羊肉,菜也就萝卜、口蘑之类的,”廉敬笑着,见奎昌走到书桌前,顿时在桌前研起墨来,“这啊,我前些日子让人运过五百只鸡来,又从北京专门请了一厨师,大人,卑职知您喜好吃鸡舌头馅的煮饽饽(饺子),这就是单为您预备的,这鸡啊,也是三十六种作法,不带重样的……”
“恭维阿谀,君子所不耻。”詹士谢图朝肃文挤挤眼睛。
“得,大人,您答允了,我这就去筹办。”廉敬躬着身笑着退了出去。
肃文笑笑,“这处所,上世我来过几次,熟得很。”
“老廉,本年,我连皇上的万寿节都不去了,身材抱恙,这传出去,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奎昌看看廉敬,“那就是大不敬。”
辰时二刻,只听德华门外九声炮响,畅音阁六十四部鼓乐齐奏,在婉转的鼓乐声中,德华门内身驮香鼎宝瓶的八对大象顺次跪下,接着,各色的宝扇、信幡、旌节、金节、大旗顺次涌入门内,看得人是目炫狼籍,但却有说不出的庄严厉穆,说不出的繁华高贵。
宣光帝坐在御榻之上,望着内里湖光山色,千岩万壑,悄悄道。
“东翁,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我们身边还卧着一条狼啊!”
“朕传闻,户部尚书立山有朝珠三百六十五挂,每天都换一挂戴。传闻,这些朝珠最低等的也值到一千两银子,也就是说,这些朝珠起码值三十六万五千两白银,……嗯,他一年的傣禄才多少银子,这不是赃官又是甚么!”宣光帝猛地转过甚来,盯着这一干大臣,“查,立即就查,此后凡有贪腐者,不管是王爷还是督抚,上不封顶,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