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文感受本身的心快速抽动了一下，很疼。
“我本是南京人，我带着你五岁的父亲，反其道而行，没有突围，而是趁乱军进入了南都城，这才捡了两条性命。”
“但是，路程刚至一半，北都城已是沦陷，皇上皇后双双死于国难……”老衲人冷静垂下头，紧闭眼眸，很久才又持续说道，“邪军进城以后，将皇上、皇后的尸首抛尸东华门，见者、闻者无不掩面痛哭，……那些开城驱逐叛军的官员，也纷繁遭到刑讯，逼着他们交出财帛，邪军更是劫夺百姓，烧杀***燃烧宫殿，毁弃都会，无恶不作，北都城成了活天国，邪军已是尽失民气。”
茶香氤氲，暖意融融，悟心倒是寿眉低垂，一动不动，肃文只感受满身冰冷，手内心已是盗汗浸浸。
肃文默不出声。
…………………………………………
“此时玄甲军仍在宣大，由别人统属，剥削粮饷，士气降落，已不复当年之勇，你祖父复任后励兵秣马，整武备战，接皇长进京勤王之命后，不敢涓滴怠慢，当即点齐五万兵马，杀奔京师。”
“那，这个仇不报了么？”肃文咬牙问道。
“方丈。”肃文也站起家来，走到他身边。
“唉，人缘和合而生，人缘散尽而灭。”悟心叹道，他走到案前，放开宣纸，提笔写将起来。
“太极运营已久，我玄甲军将疲兵乏，几近……全军淹没，”悟心叹道，“但是，太极并不善罢干休，在毁灭邪军以后，他要斩草除根，我玄甲军大营三万留守将士一月后也被斩杀殆尽，”他缓缓闭上眼睛，“传闻，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多少手无寸铁的妇孺、白发苍苍的白叟，都被摈除至一处，……”
雨中，几个穿戴浅显内监的服饰人撑着伞迤逦走了出去，他不由一愣。
“拜见王爷。”几人走得很快，眨眼间已是走到他的面前，都是一个千打了下去。
漫言此地堪招隐，笑问前程更举鞭。”
肃文的眼睛渐渐睁大，那应是如何的一个可骇的夜晚，毫无生天，逃无可逃，任由搏斗，他的耳边仿佛传来如鬼怪般的惨叫……
领头的一人身形非常魁伟，一幅枣红色的脸堂，声音也非常清脆，“王爷不须晓得我们是谁。”
乌云压顶，山雨欲来。
…………………………………………
风雨如晦，凄风苦雨打击下，庭前的白玉兰嫩黄的花苞在风雨的击打下，簌簌地颤抖着，树下已残完工片，风景不再。
“……少公子脆弱，只喜文采，不喜兵法，”悟心看一眼肃文，“我只盼着能为岳总督留一血脉，不再作别的筹算。但是朝廷传闻岳总督后代遗留南边，仍然紧追不舍，我只好带着你父亲回到京师，待你父亲长大娶妻以后，我就在这大觉寺剃度削发。……本来这日子也是安安稳稳，但是就在你母亲出产前几日，京师风行天花，你父亲不幸染上，就在你出世当晚，不幸离世……”
悟心俄然抬开端来，“就在两边都尽是强孥之末时，八月二十四日雨夜，带兵从武昌回援南京的太极，俄然号令八旗军从背后掩杀玄甲军，城内的邪军也破城而出，玄甲军……”老衲人胸口起伏，两行眼泪夺眶而出，“玄甲军猝不及防，南都城下顿时风云变色，玄甲军、八旗军、邪军直杀得血流成河，尸堆成山……”
“身中八十余箭……”悟心缓缓说道，“倒在南都城下……”
“是时，赫赤的八旗军与我们玄甲军，兵力不相高低，待一起光复北京，经略中原，打到南都城下之时，我玄甲军已有八万余众，加上各地起兵将领，总兵力达到三十万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