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哀家自是放心的。这位，想必就是钟晚吧？哀家听天子说，你于数算一道甚为精通，这很好。可惜居鲁士出京都游历去了，不然你们二人还可参议一番。”
出宫的路上，钟晚猎奇地问李星垂：“三黄，居鲁士是谁啊？”
居鲁士？近似于利玛窦一类的人物么？
钟晚一头雾水，但是该自谦的还是得自谦，他对付了两句，太后也没再多问，便让他们俩一同退下了。
刚揭开一个奥妙的两人来不及多想，跟从內侍垂首进入了崇禧殿正殿。太后端坐于上首，神采中显出些蕉萃，就连华贵的头面金饰也没法压住她一脸的担忧。想来方才听皇后诉完一番苦，她内心不怒也得惊，面色又如何能好得起来。
“我看许是你想得太多了，天子至今仍未有子嗣，这是后宫妃嫔怀上的第一胎，他天然看重，说不准和云重没甚么干系。”
李星垂轻笑点头，挥手设了道樊篱，道：“这你可就猜错了。我听得见正殿里的动静，太后还在见她的侄女，皇甫皇后呢。”
“甚么不会？”李星垂微微蹲身，把小猫放到地上，再将食指伸进他的嘴里。猫咪沉浸地嘬了好几下，酒足饭饱似的，绵长地喵了一声，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呃……”钟晚感觉脑筋里一片混乱，他很想晓得现在的西方文明生长到了甚么程度，但是遵循李星垂的说法，仿佛全部地球都跟他设想中不太一样。
“甚么甚么？”
钟晚还是面无神采，“哦……”
钟晚把剩下的被子扯过来挡住本身，颇觉莫名其妙。甚么叫心神驰之，对龙阳之好也能心向——
李星垂见钟晚好似没有要提昨晚之事的意义，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愁闷不已。他俯身拿起靴子往钟晚脚上套，心说蠢蛋可真痴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还毫无反应。
而李星垂听完钟晚的猜想则是完整蒙了，天子竟然对云重存着那样的心机么？
“你很猎奇？”李星垂揉了把他的头发，大发慈悲道：“等我们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带你去西边看看，这又不是甚么难事，别皱着张脸。”
咦！
两人达到崇禧殿时并未直访问到太后，而是被请到偏殿安息半晌。钟晚小小地打了个呵欠，低声道：“这么早，太后许是还在睡。”
“太后存候心，臣必然将绮罗公主无缺无缺地带返来，也请太后保重凤体。”
两人悄无声气地回到偏殿里躺下，没有轰动任何保卫。这一夜闹得，天子也没再折腾回承明殿，而是留在了宁嫔的观月殿。想来宁嫔这一夜过得也是惊魂，大起大落，最后竟因腹中胎儿保下命来，只得了个禁足养胎的惩罚，不知她是否想得通此中枢纽。
钟晚艰巨地开口：“莫非不该是上帝教么？”
天子竟然痴情到在画上题诗，当真不成思议。谁能想到，面见臣子时一言一行都可谓礼节表率的天子，会有那样的一面。
说到这儿，他不管如何都没脸再持续下去，望着钟晚呆呆的脸，愤怒地扯了把被子，缩成一团窝了出来。
李星垂起家，抓住他的手腕慢悠悠地往马车的方向走，“没错。这是岑贵妃养的小猫，三年前被我开了灵智，现下也在修道。他说，宁嫔的事是岑贵妃干的，且这事云重仿佛也有所发觉，却并未奉告天子。看来，仿佛是当今皇上一厢甘心呐。”
“不会吧……”
“不对，你回想一下云重和宁嫔的眼睛，可真像啊……”钟晚搂着变成猫的李星垂，伸手挠了下他的肚子，“你莫非不能接管龙阳之好不成？我还觉得你们妖族狂放不羁，对世俗之礼不甚看重呢。实在天子若真看上云重，也不是没有能够，历代天子中，本就有爱好男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