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点头领命,又踌躇了半晌,低声道:“娘娘,本日另有一件事。”
茱萸碎步走入殿内,面上带着忧色。“娘娘。周文鑫进宫了。”
“可此人始终是我们的心头大患,只要一日不除,对皇上对朝廷都是不小的威胁啊!”霍培安声情并茂地劝说道。
茱萸鄙夷地皱了皱眉头,道:“那狗天子竟如此是非不分,识人不明。”
“不消了,你们赶了几天的路也累了,都先回府中歇歇吧。”梁胤昊许是认识到本身方才的话说得重了些,语气顿时温和了很多。“本日晚些时候朕就会下旨任命周文鑫为礼部尚书,明日早朝天然就能见到他。”
“气气那魏铭也好,如许他才气真正对梁胤昊,对朝廷落空信心。梁胤昊现在还没有这个胆量,也没阿谁本事去动霍培安。不过…”木清放动手中的茶盏,盈盈起家走向窗边,通俗的瞳孔仿佛无底黑洞,透着阴恻恻的寒光。“深埋在心底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着花,会成果,关头就看我们如何去施肥了!”
“霍培安此人奸刁谨慎,若不是他亲身带进京的人,他恐怕很难真正放下芥蒂。”木清低头搅动着杯中漂泊的茶叶,“对了,瑞王呢?”
“娘娘让部属们决计安排魏铭与柴戊暗里见面,这一招公然精美,逼得霍培安狗急跳墙,那周文鑫便可顺理成章重回都城。”
木清放动手中的书籍,用手绢悄悄压了压嘴角,“哦?想不到那霍培安的行动竟然如此之快。”
木清抚了抚微皱的衣角,一双明眸,清澈而绵长。“你是说本日魏铭进宫禀报舞弊案的调查成果?”
茱萸答道:“估摸着明日就到都城了。”
“霍相这话说得极是。”魏铭笑着点点头,复饶有深意地看向霍培安,道:“身为人臣,不但要为皇上保举忠良,更要为皇上肃除那些啃噬朝廷固本,搅乱朝廷法纪的害虫!”
“魏大人出了勤政殿后就吃紧回了府邸,奴婢已经派人暗中护着了。”
霍培安听出了天子话中的意义,施礼道:“那微臣先行辞职。”
听天子定夺的口气,霍培安晓得此时再多说甚么也不过是自讨败兴。他随即话题一转,道:“周文鑫眼下正在殿外候着,皇上是否要见他?”
魏铭见霍培安眸中的忽闪与不安,不由心中暗笑,可面上却还是保持着谦恭。他微微一揖,道:“我另有要事向皇上禀告,他日再与霍相参议人臣之道,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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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培安还想劝止些甚么,却叫梁胤昊冷冷打断,“好了!他粱胤桓七年前败在朕的手中,现在他也一样翻不了身。再说了,这件事朕已下旨了,哪有收回皇命的事理,丞相与其担忧瑞王卷土重来,倒不如多花些心机在管理六部的事情上,别再给朕出些丢人的幺蛾子了。”
“魏大人真是朱紫事忙啊,刚下朝就等不及来见皇上了?”霍培安冷潮热讽道,猜想这魏铭定是传闻周文鑫入朝一事,乱了阵脚,以是才赶快急着要见皇上。
霍培安嘴边的笑意突然一僵,警戒地看了看魏铭手中的折子,心中顿时了然:魏铭这个时候来见皇上并非因为周文鑫一事,而是前来禀奏对礼部和刑部的调查成果的。他查到了甚么?查得有多深?
“这些年我们好不轻易才将瑞王打压下去,让他变成了个手无实权的空壳,又岂可等闲给他翻身的机遇?”霍培安道。
“恰是。天子只查办了蒋依鸿和几个礼部刑部的喽啰,童渊和霍培安等人并未遭到连累。”茱萸不忿道。
“本来是霍相。”魏铭也不愤怒,反而笑着道,“传闻霍相亲身出马,胜利劝得前任礼部尚书周文鑫重归庙堂,皇上必然大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