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的话,你要老诚恳实的说,莫要拿大话哄我。”老太君扫扫她微隆的小腹,放缓声道:“我如本年纪大了,老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能睁只眼闭只眼的,老是净着你们厮混畴昔。但干系到周家的血脉,我总要刨根问个底儿,不然今后怎有脸去见周家的列祖列宗。”
二夫人听了此话,心中叫苦,这烫手山芋怎又滚到她手上了。又不能不问,只得硬着头皮看向瑞珠,板着面孔问:“瑞珠我且问你,可认得李显那厮么?可曾与他轻易过?你腹中这胎儿到底是何人的?”
瑞珠颤颤兢兢回话:“李显是府中采买,昔日帮大夫人做些琐事认得的。瑞珠腹中的胎儿定是二爷的,此事怎可打趣。”
此话一出如石破天惊,世人皆目瞪可呆,玉翘敏捷扫了扫瑞珠,见其面如死灰,身子颤抖如筛,顿时大不忍,开口道:“堂哥可想好了再说,莫信口开河,二姨娘肚里可怀着你的骨肉呢。”
老太君默了默,展了眉,慢慢道:“少儿小女情窦懵懂,常常触着,一来二往不免生些好感,也是人之长情,未做特别之事,倒也可谅。”
大夫人差点背过气去,至瑞珠跟前狠狠在她肩胛揪了一记,骂道:“好个小蹄子,自个做错事,还要把我拉到水潭里,前辈子欠你不是。”
“mm,你另有一题目没答呢!”张可儿似笑非笑问:“你可与李显轻易过?”
瑞珠也急点头说:“大夫人所言极是,此事可六合明鉴。”
她抬眼看向老太君,忙道:“提及这事我才方想起来,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是好几年前,李显那厮对瑞珠动了歪意,被我斥退收了心,未曾有过大牵涉。”
张可儿惊奇,侧头看向老太君,啧啧道:“祖母可听听,大伯母竟晓得这事呢,方才可不是如许说的!让我想想大伯母如何说来着......?”
瑞珠朝周振寰悄悄看去,希冀他替自个说句话,但见他掀了茶盖碗,低头吹去叶梗浮沫,只顾自已悠然吃茶,对她莫说说句话,连看一眼都无。顿时心头一片冰冷绝望,想了想,咬着牙说:“那李显曾好感与我,大夫人不喜,便不再理他。”
大夫人活这大半辈子,哪颠末这个阵仗,被张可儿拽着衣衿东摇西晃,顿时面前直冒火星。暗恼暗气暗怒,又心虚理亏,竟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玉翘见他出言孟浪,顿时沉了脸,正欲说些甚么,却见张可儿下了榻,直奔瑞珠而去,扳紧着她的肩膀,相对着脸厉声问:“可真有此事?方才你不是说做女孩儿时清明净白么,怎现在倒是个不洁净的淫.妇?想我把主屋腾给你住,每日去与你谈笑,连夫君都三两日往你屋里头赶,就怕那里虐待了你,让旁人看我笑话,责我无妇德,缺容忍之心。这些日来,真真把这颗心都要掏给了你。我好歹也是官野生的娇贵女儿,还未曾这般作小高攀过。可曾想,你倒是如许乱来我的?残花败柳一个,把我如此糟贱?”
她捧起瑞珠的脸,长尖指甲嵌进瑞珠的颊肉内,溢出血珠来,大声嚷道:“你诚恳说,你肚里的孽种但是那李显的?用心嫁祸给夫君,给你们当王八,替你们背黑锅?”
瑞珠听着总觉话里含着话儿,经常暗忖与周振寰初次燕好,特地挑了来月事之日,应未曾发觉甚么,转而又想此人风月熟行,他不说一定就算瞒过,如此几次思虑,整天寝食难安,竟惶惑不得整天。
而此时老太君一声厉喝,只把她三魂吓得去了两魂,焦黄着脸儿颤声问:“不晓是祖母有何事要问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