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起瑞珠的脸,长尖指甲嵌进瑞珠的颊肉内,溢出血珠来,大声嚷道:“你诚恳说,你肚里的孽种但是那李显的?用心嫁祸给夫君,给你们当王八,替你们背黑锅?”
她抬眼看向老太君,忙道:“提及这事我才方想起来,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是好几年前,李显那厮对瑞珠动了歪意,被我斥退收了心,未曾有过大牵涉。”
瑞珠颤颤兢兢回话:“李显是府中采买,昔日帮大夫人做些琐事认得的。瑞珠腹中的胎儿定是二爷的,此事怎可打趣。”
瑞珠朝周振寰悄悄看去,希冀他替自个说句话,但见他掀了茶盖碗,低头吹去叶梗浮沫,只顾自已悠然吃茶,对她莫说说句话,连看一眼都无。顿时心头一片冰冷绝望,想了想,咬着牙说:“那李显曾好感与我,大夫人不喜,便不再理他。”
她嘴里说着,一面神情活现地看着大夫人,眼神如藏绵针般,刺得人生疼。
玉翘抿着嘴唇,佯装不睬。他便怏怏,一溜眼瞟到张可儿也再斜眼觑他,视野碰后,仿佛冷哼了声,转眼朝别处瞄去。
此话一出如石破天惊,世人皆目瞪可呆,玉翘敏捷扫了扫瑞珠,见其面如死灰,身子颤抖如筛,顿时大不忍,开口道:“堂哥可想好了再说,莫信口开河,二姨娘肚里可怀着你的骨肉呢。”
瑞珠还未曾答话,周振寰先一怔,说道:“这又是再唱哪一出大戏?”便看向玉翘,陪笑说:“弟妹说与我听听,倒底出了何事儿?”
大夫人与瑞珠皆松了口气,张可儿柳眉一挑嘲笑,玉翘虽对瑞珠无甚好感,但睇她方才模样也委实不幸,此事如许告终倒也不错,正暗想着,却听周振寰扶额冷声道:“我总算了然原另有这桩公案!”
他又看向玉翘,叹道:“瑞珠与我一起时并非完璧,原想着定是与四弟有些首尾,现看来,竟捡了个小厮的破鞋穿,实在气煞人。”
瑞珠吃痛,哑忍着只哭道:“二奶奶说的甚么话,瑞珠肚里的实实是二爷的骨肉,如若不是,定遭天打雷劈。”
而此时老太君一声厉喝,只把她三魂吓得去了两魂,焦黄着脸儿颤声问:“不晓是祖母有何事要问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