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众我寡,莫非王爷有必胜之算么?赵志博的策画,我也大抵明白。从围岛的那一日起,云蔚渚上产生的任何事,都是‘贼匪’所为。说句不好听的,王爷有任何不测,他都能推得一干二净。哪怕王爷幸运脱身,又能奈他何?遑论那幕后主使之人?”殷怡晴道。
她蓦地想到了甚么,站起了身来。先前她往安远镖局传过信,叮嘱部下镖师带几个技艺高强的弟兄来,算算时候,也该到了。现在官兵围岛,他们上不了水路,应当还在对岸等候。何不尝尝借水传信?
听他提及此事,俞莺巧心内踌躇,也不知该不该奉告他本相。正在这时,符云昌吃紧跑了出去。外头雨势已大,他一身湿透,甚是狼狈,神采更是差到顶点。一进门,他就嚷嚷道:“那狗官真是莫名其妙!我见他部下多,就想让他们帮着搬病人。没想到,他不承诺也罢,还凶巴巴地说让我好自为之,还带着人到处搜检,说是要找出贼匪。又搬又烧的,也不知搞甚么。这是把我们都当犯人看不成?”
俞莺巧抱了拳,语出恭敬,道:“王爷言重了。鄙人安远镖局俞莺巧。”
合法世人揪心之际,殷怡晴却含笑走上来,道:“别急,先前我看情势不对,已将马车上统统的药物都藏起来了,现在都在芦花小洲上的那辆马车里。只是我没体例保住庄内的药房,前面几日想必艰巨。”
“王爷,我这一着,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请王爷务必忍耐。另有就是……”殷怡晴说着,转头望向了俞莺巧,“方才我们所谈之事,切不成让旁人晓得。特别,是我师弟。”
“谁晓得呢。”南陵霸道,“信上只说,要得名册,便派人到琴集来取。诚恳说,这般没头没脑之事,如何能信?即便真驰名册,现在公诸于世,可不是添乱么?圣上难以决计,便找了本王商讨。本王就想着,管他有没有、真不真,就走这么一趟,做个模样出来,吓吓那些余孽,做个警示也好。”
符云昌这番话,让大厅内一阵发急。俞莺巧仓猝上前,拉住符云昌,表示他莫再多言。符云昌不解其意,却听话地闭了嘴。
殷怡晴还是噙着笑意,道:“下棋一事,最忌讳沉不住气。王爷前来云蔚渚,是圣上所托,即便王爷没有后着,圣上见王爷好久不回,又无动静,天然会遣人来寻。时候拖得越长,对那幕后之人就越倒霉,必定会有所行动,有行动便有马脚,天然也有窜改局面的契机。王爷现在只需静待便可。”
赵志博身子一颤,也不敢辩驳,他承诺了一声,仓猝退出了门外。
南陵王唤了侍从过来,取了一包药剂,亲手递给了俞莺巧,道:“这是行军散,你拿出去给那墨客吧,也不知有没有效。”
这一句话,让俞莺巧没了言语。“何必让他不痛快”……多少保护,毕竟不及这一句透辟。
肖让见她来,悄悄一笑,点了头,解释道:“是乌头。所幸剂量不大,不敷乃至命。现在暂以针灸催吐,再佐以汤药,应可无碍。但却不知这毒是下在水源还是贮水缸里,幸亏老天帮手,临时就用雨水。今后饮水,也须得煮开,方才安然。”他说着,脸上微露了难色,“只是,我带的药物有限,只怕一定够用。还是得尽快分开云蔚渚才行……”
俞莺巧这才明白,他如此焦心,并非是保重之物被焚,而是惦记取马车上的药品。连马车都不保,只怕其他处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