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莺巧笑了笑，道：“公子这么快就离席了？”
肖让一时哑然，已觉氛围不对。
俞莺巧说完，内心的郁气已解了大半。想起本身刚才言语生硬，略有些悔怨，便抱了拳，道：“公子不必。我说得过分了，公子别往内心去。”
俞莺巧在中间相劝，却已来不及。肖让长叹道：“唉，暴殄天物……还糟蹋了衣裳……”
“月映林塘淡，风含笑语凉。”肖让低吟一句，又问俞莺巧道，“你道如何？”
肖让笑着点头，道：“手指硬也就罢了，如何连身材也这么硬？”
正说话间，忽有一阵夜风拂面而来，清冷畅快。肖让长舒了一口气，略微抬眸，便见天清月朗。耳畔，虫鸣模糊，别有生趣。他含笑，赞叹一句：“好夜色。”
肖让听罢，笑了一声，道：“这你便不懂了。你看他那般年纪，又是毛躁性子，只怕想说甚么就说甚么。那帖子怕也没甚么歹意，就是等不及奉告你一声罢了。”
鸨儿听罢，喜上眉梢，“公子好咀嚼！恰是五年陈的‘素心白’！”她略带高傲，道，“这酒乃是白家酒坊所酿，一年只出十坛。我与白老爷交好，每年都得一坛。这五年陈酿但是可贵，我看公子是个知己，公然不差。”
话落，身动。
肖让正说得鼓起，却听俞莺巧冷着嗓音，打断他道：“公子未免管得太多了。”
鸨儿一阵难堪，又有些好笑，正要解释时，却听肖让悠然开口，道：“这‘素心白’，以蜡梅入酒，暗香醇冽。置于瓷瓮，储在井下，假以光阴，其香愈浓，而味愈柔，饮之回甘。这般口感，约莫是五年陈了吧。”
世人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待沐浴结束，月已高升。也许是买卖平淡，鸨儿亲身领着舞姬乐工，到婢女院中摆下了宴席。一时候，丝竹齐响，美人翩舞，好一番风骚。
“公子曲解了。”未免再生枝节，俞莺巧便将当日羊角寨劫镖一事去繁就简地说了说，又提了那帖子的内容，不管如何看，都是热诚无疑。
“多谢。”肖让含着笑，轻抿杯中酒水，阖眸细品。
俞莺巧想了想，道：“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