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故如此断言?”俞莺巧问道。
俞莺巧听得此话,跟着他的目光望去,看着那轮皓月。
话落,身动。
“多谢。”肖让含着笑,轻抿杯中酒水,阖眸细品。
俞莺巧笑了笑,道:“公子这么快就离席了?”
符云昌看了一眼鸨儿递上的酒杯,不屑地哼了一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他抹抹嘴唇,皱眉道:“一点酒味都没有,兑水了吧。”
肖让略略思忖了半晌,道:“先前你也见过这门‘穿花戏蝶’,现在我只走步法,你细心看。”
正说话间,忽有一阵夜风拂面而来,清冷畅快。肖让长舒了一口气,略微抬眸,便见天清月朗。耳畔,虫鸣模糊,别有生趣。他含笑,赞叹一句:“好夜色。”
“不是讽刺啊,我但是当真得很。”肖让道,“都说酒品好的人,品德也差不到那里去。他虽是山贼,若能改邪归正,想来也有一番作为。”
符云昌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身子却俄然一晃,竟有些站不稳。他蹙眉,微微甩了甩头,道:“如何会……”
“如何,看明白了吗?”
肖让噙着笑意,持续道:“你先前说他要去比武招亲上拆台,我看着倒不像。他一起追来,只怕是真的担忧你。”
俞莺巧想了想,道:“六成。”
“好,尝尝看。”
俞莺巧诚恳地摇了点头。
“公子别拿我讽刺了。”俞莺巧垂眸,语气暖和。
肖让说着,便走到了院中空位上。见俞莺巧还在踌躇,他将折扇收进怀中,伸手号召她道:“过来呀。”
肖让沉默半晌,合扇抱拳:“是我冒昧了,包涵。”
“也好……”
“都说了烈性啊。”肖让带着些许怜悯看着他,“一起而来,腹内空空。方才热水沐浴,催动气血。你如许豪饮,又如此冲动,酒力天然发作得快。”
“哎,这么快就出来了?”肖让的声音不期然地在背后响起。
俞莺巧神采寂然,略带不悦,语气更略微短促,道:“我身为独女,行动办事皆以镖局为重,不能如公子这般随性萧洒。比武招亲即使草率卤莽,却也不容外人置喙。至心冒充,只在擂台上见。或赢或输,有江湖同道见证。婚姻大事,也自有父亲主持。若连这都不明白,还一意胶葛,便是热诚。”
“你……”符云昌还想说话,脑袋却一阵沉似一阵。不消半晌,便软软地往下倒。
肖让皱眉看着她,道:“谨慎。可扭到脚了?”他虽问着,人却已经蹲了下去,伸手重捏她的脚踝。俞莺巧怔怔地不敢动,就听他说:“还好没事,若伤了筋,倒是我的罪恶了。”
一旁的鸨儿见状,斟了杯酒过来,笑道:“哟,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吧,如何比女人家还害臊呢?快来喝一杯壮壮胆量!”
俞莺巧见状,体贴肠问道:“符寨主,你还好吧?”
鸨儿一阵难堪,又有些好笑,正要解释时,却听肖让悠然开口,道:“这‘素心白’,以蜡梅入酒,暗香醇冽。置于瓷瓮,储在井下,假以光阴,其香愈浓,而味愈柔,饮之回甘。这般口感,约莫是五年陈了吧。”
“公子曲解了。”未免再生枝节,俞莺巧便将当日羊角寨劫镖一事去繁就简地说了说,又提了那帖子的内容,不管如何看,都是热诚无疑。
诊视结束,他站起了身。这一番下来,他仿佛有些怠倦,眉头微微蹙着,额上也浮了薄汗。他将领口拉开一些,自嘲道:“唉,真不晓得是那‘素心白’后劲大,还是我转太多圈了……好热……”他说着,从怀里拿出折扇,替本身打起了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