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文直起腰来,笑道:“大哥公事繁忙,约莫是没传闻,徐四公子这几天在栖霞山下开诗会,南监里的好些同窗都去恭维了,他们还来拉我去,小弟鄙人,诗是做不成,但也想跟着长长见地,就一道去了。”
“以是说你这孩子,就是心急。”张老太太宠溺地摇了点头,“光哥儿这是没在我们手里,比及我们手里了,天然环境就分歧了,他本年不过五岁,这么点年纪晓得甚么,想养成甚么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只是老二那一对不要脸的伉俪实在难缠,不然当年我就把光哥儿抱过来了。”
张老太太笑道:“你忘了,老二顿时要送巧巧回故乡去了,他走了,留你二嫂一个能成多大气候?且又巧,光哥儿才在二房撞破了脑袋,我这里就更有来由了。只要在老二不在的这段时候里把人弄过来,把木做成舟,老二返来想闹也闹不起来了――光哥儿同珠丫头又不一样,他的那份产业现就在家里放着,不比珠丫头的还在千里以外,只要我们能设进项目来,取用起来可便利多了。就不说你二嫂了,就是三丫头,仗着捏了人家弟弟,往珠丫头那边占了多少便宜?只是老迈每天忙得脚打头,老迈媳妇又是个不顶用的,没人过问罢了。”
崇正书院建在清冷山下,本朝金陵城里第一个状元就出自这家书院,可谓极驰名誉。张兴文忙道:“多谢大哥。”
张老太太一口气说了很多,歇下来想喝口茶,张兴文忙起家去倒了盏来,张老太太接过喝了,继道:“不过,这回你可别插手了,放心读你的书才是端庄,别的天然有娘替你筹算。”
刚进了院门,就听到了一阵呜呜的哭声,张兴文撩起衣摆,大步跨进正房门槛,转进阁房,便见张巧绸坐在床边,倚在张老太太身上哭得直抽抽。
张兴文连连应是。
张兴文却觉不敷:“三年了才这么点。”
“诗词小道,徐四公子繁华闲人,做个风雅消遣还罢了,你却不成把心机都耗在那上面。科举进学,毕竟还是以四书五经为要。”张推官不轻不重地点了他两句,转入正题,“离老太爷的寿辰另有小半月的时候,你别出去乱跑了,在家收收心,把你的功课捡起来好好复习一下。等寿辰畴昔,我领你去崇正书院一趟。”
张兴文面露迷惑:“我晓得,可娘先不是说,光哥儿是男丁,叶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苗了,他分得的产业又是直接拉到了我们家的,若把他弄死,太夺目了,恐怕多少要招人群情,大哥那边也是难瞒。珠丫头就没这么多顾忌,她一个丫头,嫁奁分到了夫家去,外人并不知她有钱,没了就没了,谁也不会多想。”
张兴文陪笑上前:“我晓得,我晓得,都是我的不是,mm别哭了,我才路上遇见大哥,说要把mm送回故乡去,是如何回事?”
张老太太固然视儿子如命根,毕竟也心疼女儿,见女儿拜别,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隧道:“三儿,今后可不能再这么莽撞了,那毛丫头的万贯嫁奁固然瞧得人眼热,娘想着也动心,可总得想一个万全的体例,才好动手。哪能像你如许,娘不过同你闲话了两句,你就这么去干了?”
张推官沉默打量了他两眼,见他衣衫整齐,神情清爽,才开口道:“你这阵子每天一早就往外跑,不到日落不返来,都干甚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