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过了。
张兴文直起腰来，笑道：“大哥公事繁忙，约莫是没传闻，徐四公子这几天在栖霞山下开诗会，南监里的好些同窗都去恭维了，他们还来拉我去，小弟鄙人，诗是做不成，但也想跟着长长见地，就一道去了。”
张兴文甩脱了洗墨，脚步轻巧地一起往里走，他的目标地是正院，官舍境地有限，没那么多伶仃院落，他和张巧绸都跟着张老太爷及张老太太一起住在正院里，各占了一间配房。
张老太太看他听劝，欣喜起来，又道：“你莫急，娘只要你一个儿子，岂有不一心为你筹算的？那毛丫头是不能动了，可她不是另有个弟弟吗？”
想到与横财擦肩而过，张老太太也肉痛得很，但事已至此，再想也是白想了，她只能叮咛儿子：“你今后离那丫头远点，可别再对她动手了，这回幸亏你还留了一手，没本身出面――虽是如许，我也没太敢狡赖，只怕老迈气狠了往深里究查，虽说我们式微下甚么把柄，可你也晓得，他干的就是这行，万一叫他查出甚么来呢？那可难结束了，你和巧巧不一样，她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了，老迈就是不喜好她也碍不着多少。你男人家，得顶门立户建功立业，这就得指着老迈给你铺路，他如果当真恼了你，不肯帮你，你靠本身可难很多了。”
张兴文面露迷惑：“我晓得，可娘先不是说，光哥儿是男丁，叶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苗了，他分得的产业又是直接拉到了我们家的，若把他弄死，太夺目了，恐怕多少要招人群情，大哥那边也是难瞒。珠丫头就没这么多顾忌，她一个丫头，嫁奁分到了夫家去，外人并不知她有钱，没了就没了，谁也不会多想。”
他躬身施礼：“大哥。”
张兴文摸摸鼻子：“都是洗墨那小子坑我，光说是甚么罕见的奇毒，一点点就足乃至人死命，我觉得要下的分量未几，又是罕见的东西，普通人多数认不得，只当那丫头是得了甚么绝症死了――哪晓得是牵机，她能死成阿谁模样。唉，娘说的没错，那丫头确切命大得很，若不然，现在那万贯家财都归了我们了。”
张兴文惊奇不定地在原地站了半晌，醒过神来，仓促持续往正院去。
“诗词小道，徐四公子繁华闲人，做个风雅消遣还罢了，你却不成把心机都耗在那上面。科举进学，毕竟还是以四书五经为要。”张推官不轻不重地点了他两句，转入正题，“离老太爷的寿辰另有小半月的时候，你别出去乱跑了，在家收收心，把你的功课捡起来好好复习一下。等寿辰畴昔，我领你去崇正书院一趟。”
走至半途，火线路上呈现了一道身影，张推官负手立着，看其架式，显是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