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已败,苏向良在牢里嘴那么硬,不但不肯指证程文,还倒打了叶阁老一耙,把已经查出的犯警事都颠覆了,叶阁老底子不成能再放过他,苏家的式微,也就是个时候题目,并且必然会比叶家败得还惨,连个好名声都别想留下来。
可惜从开票钱庄上能看出来,大半都是叶家家财。
“少公子好眼力。”总旗慢条斯理地把那字帖塞回了怀里,才道:“这是我们千户的手书,我们现在都拿这当驾贴使,少公子有疑问,可往镇抚司衙门去和我们大人说理,至于现在,本官心系皇差,倒是没空和少公子绊扯了!”
苏母是个和顺的江南妇人,含泪抓着苏长越不准他出去:“你也在这,由着他们闹罢,那都是些虎狼一样的人,倘或伤了你如何好呢。”
总旗从苏长越的年纪穿戴上辩白出了他的身份,他的态度客气了一点――只是相对于门口那两个下人而言。
此中一名锦衣卫把妆台上的一个五层妆匣掀得大敞,金饰钗环等皆倒出来,因他行动卤莽,有一些跌落到地上,大珠小珠碰撞得叮叮咚咚,他毫不睬会,只把手伸进妆匣内部摸索,感受碰触到内里有夹层,不由面色一喜,出声叫道。
苏家两个女人,苏婉九岁,苏娟七岁,胆量都不甚大,听到内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卤莽声音,缩在一旁吓得嘤嘤嘤哭。
苏母大惊失容,从墙角处忙奔出来:“长越!”
总旗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发觉的亮光,他接过那一叠银票,大略在手里一过,眼里更亮,抬手目光在屋里一扫:“都愣着干甚么?持续搜!”
“是有字的吧?”总旗笑了,“那就不消少公子多操心了,本官会作为证物,一并带走。”
老苍头在御史家看门,还没受过如此对待,心下出现不满情感,张嘴便要诘责:“你――”
见到来人身上的服色,苏长越面上的惊色一闪而过,旋即换成了冰冷的有礼:“内宅是我家女眷所居之地,还请大人止步。”
“有人告你父苏向良有欺君怀疑,我等奉诏搜索,少公子,请让路。”
不过对于他们来讲,是一点也不成惜。
对五人组的鞠问都在诏狱中停止,因目前尚未有实在停顿,一应细则都并未对外公开,即便身为家人,也是不晓得的。
没跑两步,他让人自后揪着衣衫拎起,重重掷在地上:“锦衣卫办案,不得乱跑乱动,不然以停滞公事论!”
总旗毫无顾忌,说罢抬脚便走,苏长越勉强撑起家体,伸脱手去还不肯罢休,苏母称身扑上去拦住他:“长越,没用的算了,你别负气,你要有个好歹,你叫娘如何――”
苏长越没说是珠华的嫁奁,而只笼统概括为叶家之物,已是极力在保护,未料这也拦不住这帮鹰犬的贪婪,心知跟他们已毫无事理可讲,咬牙追上去,直接去抓那总旗的肩膀,明知不敌,也不能就此放他们走。
锦衣卫举着抽出来的物事呆住了,惊诧道。
苏长越没让。从苏父入狱开端,他实则就再没睡过一个整觉了,少年的面庞显得讳饰不住的暗淡,但他的背脊仍然挺直:“叨教大人,何人状告?有何根据?”
砰砰砰的砸门声响。
这如果能拿来指证苏向良,充足把他证死了。
总旗已不再理他,见屋里搜得差未几了,挥一挥手:“我们走!”
叶阁老如果瞥见这些银票,必然很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