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未止,唱歌的人持续唱到:“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宋玉恒抱着宋清盼站在一旁,看向劈面,问宋酒。“九妹,你说人间竟另有这等人,将统统罪恶都怪在女子身上?女子岂是祸国之人?”
劈面的山林中站着两人,男人头戴簪花冠,身着宝蓝色的衣袍,腰间系着一根缀有玉石的腰带。朗朗星目,薄厚适合的双唇,鬓若刀裁的剑眉,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宋玉恒和宋清盼就站在宋酒的身后,三人闭目悄悄听着那委宛的歌声。
男人鄙夷的看了一眼仓猝找钱的歌姬,抬脚拜别。
女子是苎萝的歌姬,本日被男人费钱请到苎萝山上咏唱,不想竟碰上了游人与本身对唱。“如果比咏唱的技艺,她自是比不得婢。但她懂诗词,婢婢方才咏唱的诗皆是郎君教的,是婢输了。”
夜里,忍冬服侍宋酒梳洗,这才柔声问道:“娘子,晚间的时候您没吃下多少东西,是身子不利落么?”
劈面的歌声再未响起,宋酒猜想应当是找不到诗来咏唱了罢。
宋酒轻笑,“人间如果大家都有同一种心机,那才可骇。”
在西施曾待过的浣沙溪旁咏唱这类诗,不是在暗讽西施是甚么?
待女子回神时,那里能找到男人的身影。女子听着四周扑簌簌的落叶声,吓得浑身颤栗。那位郎君就将她扔下了?
次日一早,几人用过昏食,宋酒便带着宋清盼和跟屁虫宋玉恒上苎萝山去游山玩水。宋琦是个闷性子,道了句要给他的爱马梳洗,便留下了。
男人沉声问道:“她方才唱得如何?照实说!”
宋酒不由笑出了声,忍冬的存眷点仿佛与凡人有些分歧。如果花媪听了,定会又惊又喜地先问:“娘子怎的这个时候才来?怕是不当,得请大夫来瞧瞧!”
宋酒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全然不进脑筋。
忍冬听了,神采一变,从速凑到宋酒身边,伸手覆在宋酒的额头。“娘子的额头果然有些凉。”
宋玉恒黑着脸,大声吼道:“我是你七哥,总直呼大名,听着膈应!”
忽听得对岸想起了忽高忽低的歌声,宋酒不由停动手中的行动,一步一步往回退,想要寻到唱歌的人在那边。
可惜两岸的树木长得富强,那里看得见人影。
宋酒乍看了一眼那只手,忽的没了兴趣。
山间的路上,一个伟岸的身形隐在草木间,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