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忍冬的举止逗笑了,宋酒表情开畅,很快就睡去了。
宋清盼应了一声,紧紧的拉着宋酒的手挤出了人群。两人将喧哗抛在身后,回到了马车上。
三人徒步走上苎萝山,一起往西施当年浣纱的溪边走去。
歌声未止,唱歌的人持续唱到:“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宋清盼见宋酒心不在焉,暗忖她该是活力了,仓猝拉扯宋玉恒的衣袖,道:“娘舅,娘亲累了。”
男人沉声问道:“她方才唱得如何?照实说!”
宋酒躺在不算硬的床上,眼神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帐顶。好半晌,宋酒这才吐出了几个字。“忍冬,我月事来了。”
忍冬听了,神采一变,从速凑到宋酒身边,伸手覆在宋酒的额头。“娘子的额头果然有些凉。”
女子一时没接住,那几锭银子落在地上的枯叶当中。女子仓猝去捡,也不顾枯叶弄脏了身上的衣裳。
宋酒牵起宋清盼,道:“阿盼,我们归去了,你娘舅他们该等急了。”
可惜两岸的树木长得富强,那里看得见人影。
宋玉恒黑着脸,大声吼道:“我是你七哥,总直呼大名,听着膈应!”
劈面的山林中站着两人,男人头戴簪花冠,身着宝蓝色的衣袍,腰间系着一根缀有玉石的腰带。朗朗星目,薄厚适合的双唇,鬓若刀裁的剑眉,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待女子回神时,那里能找到男人的身影。女子听着四周扑簌簌的落叶声,吓得浑身颤栗。那位郎君就将她扔下了?
沉默很久,宋酒唱到:“宰嚭亡吴国,西施陷恶名。浣纱春水急,似有不平声。③”
宋酒走到溪边,弯下腰捧了一捧净水,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指尖传到头顶。“宋玉恒,这里的水非常清冷,你不来尝尝?”宋酒转头笑着朝宋玉恒招手,笑靥如花。
宋酒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全然不进脑筋。
一起上游人甚少,许是因为入秋的启事,山中的树叶垂垂发黄掉落,游人不肯闻树叶腐臭的味道。浣沙溪中的水还是清澈见底,在两岸青山的映托下更加显得碧绿阴暗,像极了一块绿宝石。
女子是苎萝的歌姬,本日被男人费钱请到苎萝山上咏唱,不想竟碰上了游人与本身对唱。“如果比咏唱的技艺,她自是比不得婢。但她懂诗词,婢婢方才咏唱的诗皆是郎君教的,是婢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