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寇天师的行宫,信步便到了花圃里。时价隆冬,花木扶疏,净水流澈,花叶间走一走,心中的烦躁便因着时来的风送花香舒缓了一二分。
太妃和张司空夫人便明白了,崔浩怕是底子没有娶公主的心机。但是始平铁了心要与崔浩耗到底,求着元韬不肯说嫁。一向蹭到了现在。
这花圃因着近他的寝宫,少有人来,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在此发狠分泌?
秉淮说道:“我已得先皇相托,必为皇上同一大业经心极力。但是我朝自有旧例,后宫不得干政,外戚不得临朝。皇上若执意琉璃入宫,我只能避而退之,想必朝中诸臣也有些愿。果然如此,必负先皇所托,违皇上看重之意。我不是出言相迫,只是说清原委,请皇上考虑。皇上心有弘愿,帝业和琉璃,只能选其一。”
始平自钟情崔浩,如此几年下来,竟然痴心到底,明显已到了出嫁的年纪,却因着崔浩迟迟不肯吐口,既不该别家婚事,也不主动与别家提婚事。太妃几次使了张司空夫人去崔府,先是旁敲侧击,然后开门见山。但是不管如何的表态,崔家老是不肯松口许亲。
元韬想,这可不是扔。听这力道,这声音,明显是在宣泄。
走着走着,便听到石子破水的飞溅声。数声连起,带着发狠之意。
寇天师道:“高家蜜斯有福有贵不假,只是福来祸随,贵至命舛。后续固然诸厄可解,可得顺利,但是我观高家蜜斯面相,命里随遇而安,运里绝处逢生,毫不是一国以后应有的面相。此命者,居于宫室,性命凶恶,安于家宅,平生顺利。”
元韬回到宫中,思虑难决。信步到了寇天师处。
寇天师道:“所谓命数者,自有天道安排。诸如六月飞雪腊月生花,总有出人料想之处。高家蜜斯天姿聪明,如果争强好胜之人,命里必贵,偏她独安近况,淡泊名位,这命数,便分歧了。”
略略一想,始平这些年改习汉礼,修身养性,脾气比畴前早已沉稳文静了很多。能被惹得如此,想来又是崔浩惹出来的事。
元韬心中奇特着,转头看看李盖。
起家深施一礼,说道:“皇上虽有抬爱, 但是小女年幼,时有率性,绝非后位良选,请皇上三思。”
赫连昌道:“公主想要甚么,想做甚么,想说甚么,尽管去要,去做,去说。生为天家,自该万事唾手可得!”
李盖便走前面去池边看个究竟,一时返来,禀道:“是始平公主在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