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笑:“母后能帮我措置的事情,都不叫事情,无所谓忧不忧。并且母后承诺了我今后会常常提点我做事,有母后背后靠着,宫里能有多大的事情?何况我背后,另有凉王为我撑腰!”
琉璃便笑着说道:“我阿爹向来脾气不羁,多少率性行事,但是向来又是爱才之人。世子于学问上甚是勤恳,且行事为人歉逊有礼。世子如果随了凉王普通聪明,必能入我阿爹的眼,对他照顾有加。”
琉璃一愣,看着沮渠牧健,轻声说道:“朝里的事情我并不懂。凉王有不高兴,尽管跟我倒一倒,我都听着。凉王需求我做甚么,但我能做,必为凉王极力经心。”
琉璃想了想,说道:“皇兄倒确是个讲理之人。凉王慷慨送世子畴昔,皇兄身边又有左昭仪受皇兄的宠嬖,想来皇兄不会听信宋帝的片面挑拔。凉王可要我写信给皇兄,细说一下事情原委与无法?”
沮渠牧健便发笑道:“你如此高看我,倒叫我虚荣顿生,有些飘然欲失色了!”笑了一会儿,说道,“你今夙起得早,传闻一群夫人在宫里乱了一上午,到现在还未睡个回笼觉吧?”
沮渠牧健笑起来,拿食指蘸了书案上的墨,在琉璃额间悄悄一点,琉璃底子没有躲得及,一点黑墨团点在白净透亮的额间。
沮渠牧健摇点头说道:“我晓得大魏皇上对你夙来照顾有加,但是私是私,国事国。他并不是公私不分之人。只怕你写了信,不会起甚么结果,反而事得其反,对我更加思疑。”
沮渠牧健看了看那印痕,笑着将纸推给琉璃:“你这手好字,代笔写个旨意也不为过。”
琉璃当真看着沮渠牧健,说道:“我是凉王的老婆,所谓伉俪一体。凉王荣,便是我荣,凉王损,便是我损。我若能为凉王出一点力量,替凉王解一点忧愁,是我的心甘甘心。我没有甚么事情不能做,只怕我不能做好,丢凉王的脸。”
琉璃没想到沮渠牧健为了求得大魏信赖,不但送世子为质子,连主动留取大魏使臣为内应的事情也能做出来。愣了一下,说道:“凉王诚意至此,皇兄没有来由不信你才对。凉王的诚意李大人看在眼里,也定会向皇兄据实而报,必不会叫皇兄平白受宋帝的挑拔,对你产生曲解!”
沮渠牧健往书案前一坐,伸手拿过琉璃写的字,高私有盛名在外,对琉璃言传身教,是必然的。但是却没想到琉璃的字写得如许好。视不错目地看了一会儿,赞叹道:“这字写得真是字字珠玑,我素知你极有才华,没想到字写得如许好!”
沮渠牧健说道:“王叔天然是警悟了,且我手里也没有他逆我行事的真凭实据,他若来个矢口否定或是反称被人谗谄,我一点体例也没有。是以只好压下此事。且王叔以北凉的名义跟宋帝缔盟的企图已知会了宋帝,我派的人只好将错就错,面见了宋帝,冒充结了盟意。”
沮渠牧健说道:“只怕她现在不止想做王婶呢!”
琉璃说道:“我在家里人面前,一贯是猖獗一些,跟外人便些许拘束。阿姆事前已经教过我说,能入宫来拜见的,都是皇上跟前的重臣家眷,在众夫人面前,宽和亲热为要。宽和亲热我能装装模样,倒不是甚么难事。阿姆又教我说,我到底年青,不好镇住场子,怕别人看轻了我,给凉王丢脸,是以若真有不开眼的人,略加峻厉,来个上马威,放放威风见好便收。在别人面前放威风的事情我真做不出来,幸亏母后知我,众夫人面前一坐,威风自显,看在母后的面子上,那些夫人们对我非常恭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