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内心想,东阿候成为这个模样,倒是老太君教诲有失之过了。慈母多败儿,如东阿候,如大驸马,畴前娇纵了,背面便是一府的灾害。大驸马再闹下去,只怕丘穆府步东阿候府的后尘也不远了。
李盖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愿这世上有药可悔!”
聂阿姆说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哪个公主想和亲?万不该为了本身脱身将别人拉入深坑。到头来别人幸运安闲,她本身反而深渊自埋。叫我说,万命皆由已,是她心肠不纯,用心不净,才步步走到明天。公主为她叹惋,实在不该该!”
当下叫人查办此事。不几日,竟查出,关于琉璃的谎言竟出自丘穆府上。
琉璃淡淡笑了笑,说道:“将军放心。河西王当初求娶我,不过是好处衡量的考虑。若不是背后有大魏,我不过是另一个李公主罢了。贰心有所爱,又迫于情热,爱而不得。他当初若肯坦诚相告,我又岂会强求他倾慕于我?他对我有所惭愧,对大魏有所害怕,是以才迟游移疑,行事如此。他为我带回了这些旧物,我承他的情。我在北凉,也曾经心为他分担过,对他并不含愧。”
琉璃因着公主的位份,也备了贺礼,先到宫里看望了产子保养的贺夫人。坐着说了一会话,看贺夫人有些显乏的模样,忙告别出来。
元韬传闻,勃然大怒。
李盖看着琉璃,说道:“我在世人眼中,已是薄情寡义之辈。敢嫁我的女子,必得心性淡然,不为别传所动。公主美意,我自心领。婚嫁之事,必得机遇。公主从今今后,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了。”
聂阿姆悄悄跟琉璃说道:“我看贺夫人的神采不大好。想来她比公主并不大多少,这个年纪产子,是太早了些。公主今后,可不能这般早生孩子。”
说得琉璃本身也发笑起来:“果然如此,我倒真是将他吓到了。”
李盖说道:“公主既然想得明白,我便放心向皇上禀报了。”
本来至公主自因诽谤琉璃,被皇上夺了公主封号后,在丘穆府上过得更加不快意。畴前大驸马因着至公主的身份,另有几份顾忌,行事还晓得避着些。自从至公主被夺了封号,全无顾忌起来,府里的妾纳了卖,卖了纳,竟是成了家常便饭。至公主气急了,两人辩论起来,大驸马便花楼里一住,数天再不着家。至公主原还端着架子,最后气不畴昔花楼里逮人,闹到最后花楼砸了,满城皆知,大驸马自发失了颜面,更加对至公主愤恨起来。
两人正从宫中往外走,一个转角,过了一处花池,绕过假山,竟然劈面撞上了李盖。
琉璃乍见李盖,吓了一跳。两人刚才还说着他,这便是撞上了。刚才的话他未闻声还好,如果闻声,这脸面真不晓得往那里摆了。
琉璃正值如花年纪,北凉走了一遭,多了一个北凉王后的身份,固然最后免了,但是朝里谁敢娶?
偷眼瞅了瞅李盖,看他面色如常,想来并未听到,平静自如地点了点头:“李将军还在宫中当值么?”
但是讹传竟然将崔浩也扯出去,还提及了前事,让琉璃多少有些气愤。崔家与郭家攀亲,崔浩与琉璃的过往郭家都是清楚的。那些旧事,本该忘怀,崔浩与郭妍,本该避开过往,放心度日。却因着这讹传,要避的不能避,要忘的不能忘,两人怎会不难堪?郭妍怎会不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