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帝信谁,就尽力保护谁;恨谁,就让他下地府。
北疆军没法入京,冀州大营承担了这群兵油子大部分的耗损,可谁也没法儿将这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困在大营里不是?‘’
因无诏不得进京,北疆军仍候在冀北大营,这已是北疆军滞留冀北大营的第二十五日,随军照顾的粮饷早已在从北疆长途跋涉而来的途中耗损殆尽,近千名流兵在金吾卫冀北营中安营扎寨,出入如若至无人之境――换句话说,这群北疆来的兵油子吃金吾卫的干粮、喝金吾卫的烈酒、连他娘的北疆来的马都挤兑金吾卫的马,马厩里的原住民硬生生被饿得马脸都尖了。
北疆是回不去了,都城无诏不准入。
又怎会惊骇青云台这点安插呢!?
北疆军必须进京。
我们许参将可不是好惹的!
檀生上了门路,见海得才双手拢在袖中,耸峙在殿外,正殿大门虚掩,檀生看了眼海得才,海得才瞥了眼殿内,作了个嘴型,‘信昌侯’。
冀北高山刮风霜,这雪来得比定都城更猛一些。
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鼾睡?
昭德帝手捏成拳,语气孔殷中带着几分求援,“可有破解之法?”
带着雪气儿的冷风一下子灌进殿中。
若昭德帝把北疆军忘在冀北一年半载的,这支军队就废了,就成了流匪。到时候就该禁卫和巡城营备司出动剿除了。
金吾卫里的二世祖恨得磨后槽牙,一向安抚自个儿,他们家脾气不好、鞭子更硬的许参将不能吃这哑巴亏。
在这宫里,谁敢给他进贡香火!
谁敢!
二世祖哭了,深夜伴着北疆军此起彼伏的打呼声,堕泪无言。
“耐久受滋补?”昭德帝眯眼问。
昭德帝赶紧打圆场,“玉泉,无妨无妨!”裹了毛皮大氅站起家来,号召檀生坐下,又同信昌侯似是解释,似是交代,“合真道长是方外之人,不受尘凡俗世的端方束缚,这两日恰是朕身材垂垂规复的关头期间,合真道长内心着慌也是常有的,玉泉不该过分刻薄了。”
檀生点点头,将门一把大大推开。
昭德帝面色深沉。
“北出三星,寅爻居其上,梅花易数,北上卦。”
天然...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