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悄悄叹一口气,可惜道:“你不肯意,我也不肯强求。”
璞玉道:“多谢娘娘谅解,天气不好,臣妾先辞职。”便起家拜别。
这确切是她的风格,自在随性,不拘束。他欢心一笑,出门寻她,刚到御花圃,就见她一身白衣,撑着一把天水碧油纸伞,步子涣散,款款返来。
走至他面前时,顺手把伞递给身后丫环,不疾不徐哈腰施礼:“臣妾见过皇上。”
正在聚精会神的神游,忽闻玲盯在她身低声道:“蜜斯,皇上在前面。”
璞玉盯着他,眉头微微一蹙问道:“臣妾身材哪有那么娇弱。”言下之意是,姜汤就不必喝了。
璞玉安静说道:“再度考虑,答案也是如此。”
她微微一笑,道:“回皇上,雨势渐大,臣妾正要回净玉阁。”
徐泾照实答道:“不知。”
白日与他下棋,下到一半他便发起道,如果谁连输三局,就要同意对方一个要求,沉浸棋局的璞玉未曾多想就同意。
裴沛望璞玉,眉眼和顺,白衣黑眸,三千发丝完成简朴的发髻,清爽婉约似碧莲池中的莲花。久居后宫,一如最后淡泊,不染涓滴浮华之气,未染鲜血。见她走至亭檐下,接过丫环递来的油纸伞,撑着伞踏入雨中。
他五指和顺抚过她的发,温言道:“玉儿,如果有掌控赢朕,你就是让朕抄上一日诗经,朕也愿赌伏输。”
棋局开端,吵嘴对垒。
他扶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拉到他的伞下,笑道:“免礼,撑伞去哪儿了?”
璞玉扬了扬手中佛经,笑道:“臣妾还未抄完。”
病方才病愈,就跑出来淋雨,这身子不要了吗?有股陌生的怒意由心而生。他抓着她的手边大步疾走边沉声道:“随朕来。”
璞玉抿了一口清茶,直接言明:“多谢娘娘赏识,但我偶然于此,没法助娘娘一臂之力,望娘娘谅解。”
繁华权势并非她所求,而裴沛身后家属强大乃至于她必须依托权势才气在后宫明枪暗箭中安身立命。
她与裴沛不是同道中人,不该在一起。
他的面庞美如冠玉,温润儒雅,心府极深,行事判定断交。她晓得贰情意已决,她只得屏气一抬头喝尽,药味从喉咙间窜上来,一股老姜辣味在满盈口腔,水汽昏黄了眼眶。
人间五味,她不喜酸味,不食辣味。姜汤苦辣,她很不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