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闷热,人也不舒爽,加上昨夜尚未睡好,璞玉偶然听她们一言一语间的比武,待到皇后说世人散了,便直接回净玉阁补交。
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在酷夏室外,经历骄阳暴雨的苦等几小时,心中一阵惭愧,她朴拙道:“娘娘实在不必等臣妾。”
璞玉握住她的手,浅笑道:“出门就是应她的约,岂有不畴昔之理?”
璞玉望着天气昏沉,雨水哗哗如柱,徒然忆起本日裴沛朝她所做的行动,赶紧唤道:“小巧,帮我去把大伞来。”
一夜昏睡。
璞玉浅笑道:“不聊这烦事,小巧新做芙蓉糕,言姐姐也尝尝”
面壁思过的这段日子里,殿外之事如被拦在墙外,没有丁点透进净玉阁中,最后她非常诧异,闷自猜疑,决计瞒她吃力又无好处,深宫中谁会如此做?直到厥后,徐泾送来几本册本,让她解闷,又与她说,皇上让动静传不进净玉阁,一是为了让这场风暴与她真逼真切隔开,二是让她放心养病。
若言走至桌前,搁动手中花朵,体贴道:“玉儿,你身材可病愈了?”皇上罚她面壁,任何人皆不成以探视,若言已是一月未见她。今时见她面色红润,兴趣颇好,忐忑不安一月之久的心终究放宽了。
她目光温和温软好似一道春日烟波,落在她隆起的腹部,莹白五指垂怜轻柔的伏在腹部:“借你吉言。你若肯帮我,作为回报,我替你找出那日背后之手。”
璞玉与小巧走到观雨亭的埋头湖边时,远远瞧见亭中已然坐有一个红衣美人,璞玉径直朝她走去,小巧赶紧微微一扯她的衣袖,低声问道:“蜜斯,裴妃娘娘在那边。”埋头湖中的观雨亭是宫中观雨幕的最好之地,可现在裴妃娘娘在那边。
若言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道:“小巧厨艺更加短长了,这芙蓉糕做得爽滑甜口。静书,回桃源堂带些果酒来。”
月明风清,美酒好菜,与志同道合之人共享,乃人生一大快事。
璞玉道:“臣妾见过裴妃娘娘。”
到了曦和宫,其他宫妃温言软语地闲谈着,唯独裴沛安温馨静的坐在木椅上,手握白绢地绣孔雀漆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涣散地打着,笑意浅浅看着别人闲谈,直到见到璞玉进入殿内,便把扇子递给旁人,手指微动,做了几个手势。璞玉脑中昏沉,并未沉思,静坐在桃花浮雕木椅上,等皇后到来。随后其他妃嫔也络绎不断到来,皇后扶着宫女坐在主位上。
璞玉笑道:“也好。”
裴沛淡淡笑道:“瑜贵嫔不必多礼,请坐。”
璞玉脚步未停,说道:“恩,我晓得。”
璞玉望着檐下雨珠,如断了线的珍珠,接二连三坠地,脑中闪现那日凶恶,如果那****将裴沛撞到,结果会不堪假想。只要一想到还未抓住那双手,终归是不能心安。
璞玉捡起此中一朵,细细抚玩把玩,道:“早已病愈。现在这外头是何环境?”
肃立一旁的丫环将丝绒座垫放在石凳上,便带着小巧退到一丈远,她笑道:“瑜贵嫔让我好等。”
小巧一把拉住她,抬高音量,声不及六耳,道:“蜜斯,别畴昔,畴昔会肇事上身的。”裴妃身处伤害中间,谁知会惹上甚么祸事?甘愿错过美景,也不肯让蜜斯冒险。
璞玉坐在椅上,抬头吹风看月,背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只见若言身着一袭粉色衣衫,手握一束淡雅白莲,衣带随夜风掠起,翻飞如蝶,美得清爽淡雅,朝她款款走来。
一睡睡到午后,醒来时竟然下雨,夏季午后雨势泼盆,雨声重重交叠,繁乱清越,雨水顺着卷檐激流而下,完工道雨帘,雨水冰冷之气混着草木清爽香气在六合间满盈开来,清冽冷香,令人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