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怜抱过她,轻手重脚地移到床榻中心,拉过丝被将她裹得只剩脑袋露在内里,向来浅眠的她没有醒来,昨夜该是把她累坏了。他吻了吻她微微发红的眼皮后,翻身下床。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微红的眼皮,把她从被中抱起,温声道:“起来用些早点后就好好歇息,昨夜你都没有睡觉。”
他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轻松绾发,又表示她坐在木椅上,笑道:“朕替你绾发。”
时候已经不早,拍门声是门外主子提示宋瑾要去上早朝的提示音。
本来枕在她颈间的手此时正隔着轻浮寝衣握住她的腰,把她紧密搂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撩开寝衣钻入衣内。
他顺势双手搂住她,悄悄一转,将她困在身下。
她的眼皮轻浮于凡人,哭久了会发红,久久不退。
“笃笃……”
璞玉赶紧放手放开他的发,皱眉道:“皇上,臣妾叫人出去为您绾发。”
璞玉遣开闲杂人等,殿中只要她与玲盯,两人分坐圆桌两端进餐,一室温馨,偶尔响起瓷勺碰到白玉碗的纤细清响。
璞玉总感觉昨夜一向有人压着她不放,睡得很不舒爽。好似有甚么东西横在她的腰上,压得她的软腹酸痛,耳边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脚步声,勉强醒来,床侧还是温热着,人已不在,侍寝妃嫔凌晨该醒来为皇上换衣洗漱,她只得披衣坐起,锦被落下,她看着他留在她身上深浅不一的陈迹,脸上一阵炎热,屋内一干主子在为他换衣梳洗,她出去不是,坐在这里也不对。
候在屋外的徐泾重视到屋中轻微动静,立即带着一众主子进屋服侍天子换衣梳洗。
玲盯比及皇上的身影消逝在转角处,才出言道:“蜜斯,早膳已经备好。”
他从铜镜中看着她纤细十指笨拙挽不住他的发丝,不由提示道:“玉儿,你要握紧头发。”
他倏忽头皮紧绷发痛,如同发丝被人揪住不放,眉头一皱。
她必定地说道:“皇上,为何决计逗我?”
半晌后,她胡思乱想了起来。
璞玉笑而不语,起家送宋瑾到殿门口处。
璞玉跟着宋瑾走到床榻边,平常他过夜净玉阁皆是她为他换衣,但彻夜她左手有伤,有些不便,因而轻声说道:“皇上,臣妾唤个丫环替您换衣。”
璞玉换好衣衫站在床榻前,他一拉过她的手,顺势抱住她,悄悄一转,便将她放在床榻内侧,她枕着他的手臂,发问:“皇上,一而再,再而三说臣妾像只小狐狸。臣妾痴顽,不知皇上可否奉告臣妾那边像狐狸?”
话音方才落下,两下拍门声不疾不徐响起。
璞玉闻言羞得神采一片绯红,声音低若蚊吟:“臣妾睡不着。”
他含笑坐在铜镜前等她梳洗穿好衣裳后,朝她招招手,道:“玉儿,过来替朕绾发。”
她单独站在杏树下望着渐行渐远的宋瑾,心中甜美,笑意光辉。
他问:“谢甚么?”
她接过玲盯手上的汤药,一饮而尽。
醒来后,几度忆及当日,内心深处一向是阵阵不安,一是没法抓那双推她入风暴中间的手,二是天子为何将她圈禁于此,他信还是不信她?
璞玉目光穿过她,落在透太轻浮窗纱洒落室内的半明月光上,微微一笑,春夜月光醉人如此,这夜色里又埋没里多少勾心斗角。她俄然忆及那日将她推倒,令她身陷风暴中间的双手。
璞玉放下碗筷,玲盯当即从食盒中端出一碗浓黑如墨汁的汤药,药味浓烈扑鼻,她微微一皱眉头,心中微微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