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早就发明,不管我说甚么,便是刺他几句,只要我是笑着同他说,那他便是再怄,也发作不出来。
倒是我先前便已见过几面的荀渊荀伯昭,却并不在坐中。
也不知是因为那些老臣的谏言,还是卫畴本身心中也感觉实是虐待了卫恒。十今后,他俄然又颁下一道诏令来,虽还是未对卫恒赐以侯爵,但却升了他的官职,除仍旧兼任五官中郎将外,又加封他为副丞相,可置官署。
只可惜,他感觉度日如年,我却感觉工夫飞逝,才过了两月余,他便又从徐州回到了邺城。
他经常同我提及这几人,也曾提过想让我见见他这几位老友。只不过――
卫恒递给我一沓帛纸,“这是我同诸友写就的诗文,只要公达一人不擅此道,一首未作。为免公允,方才等夫人来的时候,我们已请公达誊抄了一遍,还请夫报酬我等批评。”
少了他在身边,也不感觉就缺了甚么,反而感觉松快,不消再办理精力去应对他。宿世的那些恶梦竟是一个也没再做过。
我拿在手里细细打量好久, 仍旧把它放回到匣子里。想起昨日卫畴赐给我的鱼龙符佩来, 又另寻了个匣仔细心收好。
我接过那一叠帛纸,一张张细细看过,那吴公达虽不会作诗,但字倒写得极好,一笔一划,极是遒劲,和他文弱清秀的表面截然分歧。
他的信虽来的频繁,但话却未几,不过是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时不时便要感慨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正月月朔,卫畴俄然颁下一道诏令,封赏子侄。四子卫章被封为鄢陵侯,五子卫勤被封为西乡侯,六子卫玟被封为平原侯,他最心疼的卫璜亦被追封为邓哀侯。
卫恒虽每旬都会给我写上一封手札,但因怕那信会落到旁人手里,或是在我收到之前,已先被旁的甚么人过目,是以从不在信里提及此事。
顿了顿,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件事,公子还是没有查出来是哪个婢女所为,她背后之人又是谁吗?”
不消看, 我也已然猜到这匣子里装着的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