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在这里逗留的时候越长,便越是伤害。那害我之人既给我下了这媚、毒,定然另有后招,多数是想……想要用此恶毒的招数毁了我,乃至是一石二鸟,趁便再多毁上一小我。
就连卫畴也不得不承认,在他这些儿子里,卫恒的剑术弓马若认了第二,无人敢再认第一。
但是眼下,看着他技艺健旺、大袖飘飘,若鹰击长空、若龙翔九天,分歧于那些美女人的病弱之美,竟是一类别样的刚健之美。
卫恒便笑道:“那邓将军可要谨慎了,这回若我再到手,打落可就不是你的甘蔗,而是将军的脸面了。
如果真让那人的毒计得逞,我只怕再难活在这个世上。
“嫂夫人如何在这风口上坐着?把稳着凉了,转头子恒又得心疼。”
世人天然都想见地一下被卫畴赞为邺城第一的剑法, 到底是如何精美,我天然更是想去看看。
但是数招过后,她就只顾瞪圆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上面狠恶的战况,再也顾不上多嘴。
即使他同卫恒再是情同兄弟,可这里已是内院,他一个外男跑到这内院里来做甚么?
卫恒的边幅,虽是剑眉星目、鬓若刀裁,却因五官过分于棱角清楚,长年来往于战阵之上肤色微黑,并不应时人的目光。
见卫珠一脸体贴肠瞧着我,只得随便扯过一个借口,“想是立在这窗前,吹了些风,有些凉到了。”
奔出数步,我已然发觉不对,忙对采蓝、采绿二人道:“快扶我回寝居。”
他二人是跟着卫章一道来给卫恒道贺的,却在席间,俄然提出久闻卫恒剑术了得,要同他参议参议。
庭中卫恒的朋友便齐声欢笑起来。
本来胜负已分,可那邓展竟不伏输,嚷嚷着三局两胜,非要卫恒再和他比试一场。
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卫恒已在十招以内,就打落了平虏将军刘勋手中的甘蔗,正中他的心口,若卫恒手中所执不是这佐酒的果品,而是一柄真正的利剑的话,那刘勋可就性命堪忧了。
可谁想这药力发作竟如此之快,我此时只觉四肢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劲儿,体内却炎热的短长,特别是小腹处,只盼着能快些获得纾解。
我原是想,只要我能硬撑着回到寝居里,那我便有体例自行解去这媚、毒。先前我誊抄仓公那本《苇叶集》时,曾看到过对这媚毒的治法。
卫恒淡淡道:“善用剑者,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不管何物,一花一叶皆可为剑,又何况甘蔗乎!”
卫恒懒得同他废话,直接一挥甘蔗,朝他刺了畴昔。
吴桢摆摆手,“吴某并非成心擅闯,而是方才见到一个可疑之人进到这内院当中,这才想过来检察一番,揪了那人出去。不想却碰到了夫人,只是……”
想是一时粗心,卫恒竟暴露好大一个马脚来,被邓展抓住机遇,破了他的守势,连抢数招,反将卫恒逼得后退了一步。
我看了采蓝一眼,采蓝忙道:“吴公子,这里是内院,还请您――”
“再者,”卫恒斜睨他一眼,笑道:“本公子此时酒意上涌,怕拿真刀真剑跟你比试,一时手滑,伤了将军,那便有些不多数雅了。”
如果这个时候找了卫恒过来,那岂不……岂不是便宜了他?
果然是说到做到,狠狠地将邓展给打了脸。
不想,我话音未落,变数陡生,卫恒俄然胸门大开,邓展一杖刺去,目睹要正中他胁下,但是电光火石之间,不等我们这些观者瞧得清楚,邓展手中的甘蔗已再次落地,而卫恒的甘蔗则不偏不倚,正正戳在他脑门儿上。
偏卫恒还要气死人不偿命地来一句,“昔阳庆使淳于意去其故方,更授以秘术,今余亦愿邓将军捐弃故伎,更受要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