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卫恒还要气死人不偿命地来一句,“昔阳庆使淳于意去其故方,更授以秘术,今余亦愿邓将军捐弃故伎,更受要道也。”
如果真让那人的毒计得逞,我只怕再难活在这个世上。
初时金乡郡主还在嘟囔,“两个大男人,手里拿着甘蔗比来比去的,算是哪门子的比剑,早晓得就不来凑这个热烈了。”
他二人是跟着卫章一道来给卫恒道贺的,却在席间,俄然提出久闻卫恒剑术了得,要同他参议参议。
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卫恒已在十招以内,就打落了平虏将军刘勋手中的甘蔗,正中他的心口,若卫恒手中所执不是这佐酒的果品,而是一柄真正的利剑的话,那刘勋可就性命堪忧了。
我竟会在本身的府上,不知不觉间被人下了媚、毒?
我在楼上瞧着,竟一时有些痴了,
因而, 我便命人去同卫恒讲了一声,刚好卫恒待客的花厅, 其上另有一重楼阁, 我便引着众女眷上了那花厅的二楼。立在窗前, 恰好将他们在庭中的比试瞧得一清二楚, 就见卫恒未着外裳,白衣胜雪,手中却拿着一竿甘蔗,抵着另一人的胸口。
邓展面皮紫涨,恨恨瞪他一眼,拾起被他击落的甘蔗,重又如猛虎般扑了上来,两人再度战成一团。
因距庭中不远,我们在窗前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就见刘勋面红耳赤地退下后,另有一人将外袍甩在地上,昂然走向卫恒,一脸傲然道:“三公子固然看似剑法了得,可惜习学太杂,非谓剑道之正路,某鄙人,愿献拙技请公子一观。”
他上前一步,细心打量着我,“嫂夫人莫非是身材有恙,如何瞧着……有些不大对劲!”
我平生头一次晓得,本来男人的阳刚之美,竟是涓滴不弱于女子的倾国之色,亦能令人看得心醉神迷、面红心跳。
想是一时粗心,卫恒竟暴露好大一个马脚来,被邓展抓住机遇,破了他的守势,连抢数招,反将卫恒逼得后退了一步。
卫恒当场便应了下来,因在酒菜间,也懒得命人去取兵器,便直接拿席案上摆着的甘蔗来,以杖代剑,就这么比划了起来。
我看了采蓝一眼,采蓝忙道:“吴公子,这里是内院,还请您――”
两害相权取其轻,卫恒好歹是我名义上夫君。我这副模样被他所见,总好过落入旁人眼中。
不想,我话音未落,变数陡生,卫恒俄然胸门大开,邓展一杖刺去,目睹要正中他胁下,但是电光火石之间,不等我们这些观者瞧得清楚,邓展手中的甘蔗已再次落地,而卫恒的甘蔗则不偏不倚,正正戳在他脑门儿上。
世人天然都想见地一下被卫畴赞为邺城第一的剑法, 到底是如何精美,我天然更是想去看看。
卫恒淡淡道:“善用剑者,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不管何物,一花一叶皆可为剑,又何况甘蔗乎!”
但是眼下,看着他技艺健旺、大袖飘飘,若鹰击长空、若龙翔九天,分歧于那些美女人的病弱之美,竟是一类别样的刚健之美。
本来,我是不肯让她们去找卫恒来的,因为我已经晓得我这是中了甚么毒。
可那药力竟甚是短长,我强撑着刚走入内院,便已满身发软,身上再也使不出丁点力量,只得让采蓝她们扶着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但是数招过后,她就只顾瞪圆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上面狠恶的战况,再也顾不上多嘴。
吴桢摆摆手,“吴某并非成心擅闯,而是方才见到一个可疑之人进到这内院当中,这才想过来检察一番,揪了那人出去。不想却碰到了夫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