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玉璧看着虽薄,内里竟是别有洞天,便如人间普通,一样的山川河道、房舍楼阁,另有贩子行人、男女老幼。
见他不走,说出来的话更加失了体统, 我心中直觉不妙,更是焦心, 正想出言再次请他分开, 忽听他又道。
我神采大变,莫非说那人给我下的媚、毒,竟是传自西域最短长的“湿婆香”不成?
他俄然用力吸了吸鼻子,“还请嫂夫人千万别怪我方才的失礼,实是夫人生得太美,仿佛天人, 这才让我看呆了眼。”
吴桢此时,竟好似痴了普通,一步步朝我靠过来,“如夫人这等绝色,那个见了夫人都会失了神态,迷了心窍,只想同夫人一起……夫人给我闻闻你身上的香气可好……”
不管如何,也不能让他挨到我的身子。
许是那湿婆香的原因,初被那冰水淹没,我竟不感觉酷寒砭骨,恶感觉身子里燃着的那把火,被那冰水一浇,终究熄了小半,再不若先前那样炙烤得我难受,连同神智也较先前复苏很多。
我还来不及细看,便被一股大力卷着,竟被吸入那玉璧当中。
他立即上前一步,伸脱手去,似是想要将那女子扶起来,跟着却又一顿,似是在烦恼本身不该这般等闲就对她心软。
我节制着已经有些不大听话的舌头, 勉强道:“不过是……有些身子不适, 还请吴公子去请子恒过来。”
看来,我是等不到采蓝将我从塘中救起了。
不想卫恒刚好伸臂一挥,将妆台上那有些沉重的铜镜朝地上扫去,因使力过大,偶然间将那女子撞的退后了半步。她落脚时刚好踩到先前被扫落的胭脂盒子上,再也稳不住身形,颠仆在地。
那一刹时,我竟觉得我是又一次的重生了,直到我发明那些行人全都瞧不见我,乃至直直地从我身子里穿畴昔,我才明白过来,本来我仍旧是一抹亡魂,却不知怎会飘零到这玉璧里的人间。
我咬破下唇,藉着那刺痛聚起少量力量,竭力将身子一歪,跌下石凳,朝右边滚去。
似是酒意上涌, 他晃了晃脑袋,又道:“恰好, 吴某还要跟嫂夫人赔个罪。我平素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 本日又喝多了酒, 方才见过夫人时, 有些失礼了,我吴某这厢给嫂夫人赔罪了!”
我只感觉此时双颊如火, 想来神采定是红得有些非常,被吴桢瞧了出来。
见她这般和顺平顺,卫恒眼中的肝火仿佛燃的更旺了些。
仿佛颠仆在地,动了胎气,即将流产的阿谁女子,不是别人,她就是我。
我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幕,恰是我苦想了千万遍,却始终没能忆起来的宿世。
我心中焦心万分,想要出声将他斥走,何如此时唇舌皆已不听使唤,我只能死死咬住双唇,以免收回那等令人羞愤欲死的呻、吟之声。
恍忽间,我只觉浑身一轻,似是终究摆脱肉、身的束缚,我的灵魂如一缕轻烟般飘了出来,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朝一处缥缈之地飞去。
他顿了顿,眼睛迷迷瞪瞪地望着我,“却不想,我这目光一落到夫人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我本觉得我那妹子已是罕见的国色,不想见了夫人,才知甚么是真正的倾国倾城,姝色无双!”
他的确就是在吼怒,“你另有脸问?本身做过些甚么,莫非你内心不晓得吗?”
这类时候, 我本能地惊骇任何一个男人的靠近。
他猛地扑上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搂着,嘶声喊道:“医官,医官安在?快去请太医!”
吴桢此时仿佛已被我所中媚、毒之香迷得失了神智,早将甚么男女大防,朋友妻、不成戏之类的规训抛到了脑后,他一把推开采蓝,似是再也按捺不住,如饿虎扑食普通,朝我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