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淡然道:“也没甚么好拿出来讲的,不过是幸不辱命罢了。”
卫珠想来也有此担忧,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抱着卫畴的胳膊撒娇哭闹了,如何会来求我帮她想体例。
我忙问道:“那你是如何同父王说的?”
见他回身就要去洗漱,我忍不住道:“夫君不筹算先来向我邀功吗?”
难怪这回我想接她来陪我,卫恒并无不悦之色,想来她在卫恒面前时只会更加灵巧。
他答得非常直白,“我不放心你,返来看看,药可喝了吗?”
光是雍天子的后宫就送了三个女儿出来,其他的几位郡主也都被他指给他看中之人。
我本来还担忧她会跟我提起卫玟,不想这一整天下来,她开口杜口满是她三哥如何如何,只字不提她同母所出的六哥,倒像卫恒才是她的远亲兄长普通。
本来想让卫珠过来,是想安慰她几句, 让她好生顾问姨母,不想她竟哭着求我救她,莫非这两日以内又有甚么不好的事落到她头上不成?
我是在从相府分开时, 偶然入耳到下人群情了一句, 返来问了卫恒才晓得的。
他轻笑两声,替我将锦被掖好,“你如果乏了,便先小睡半晌,我再去问珠儿几句。”
他见我还在等他,面上不见笑容,反倒皱眉道:“都这么晚了,如何还不安息?”
当时我还不知是产生了何事,因为不管是姨母还是卫珠都未曾同我提起过半句, 只是一味的体贴我这大半年过得可好。
“是为了父王要把她嫁给丁义之事。”
他常日老是板着一张脸,可这一笑,便如艳阳破空而出,灿烂九州。
我这才嗔了卫恒一眼道:“你做甚么老是这么凶她,她现在正悲伤难过呢!”
闻声夫君两个字,他才笑了笑,昂首放在我的额头上,端倪伸展,“夫人这烧总算是退下去了。”
其父丁充曾为卫畴立下大功,临终前上了封遗表,卫畴感念之下,便将他的的独子丁义召来邺城,一番言谈以后,感觉其才学出众,大为赏识,便想以女妻之。
能压服卫畴不将女儿嫁与丁义已是不易,何况是直接让卫畴换了韩寿做半子。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一把抱紧我,“光是这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想把你夫君打发了不成?”
这几日,我垂垂能放得开了,同他说话越来越随便,在旁人看来,乃至会感觉有不敬夫主之嫌,但是卫恒却对此欢乐的紧。
我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子恒,你不是说要去相府议事吗,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
“三哥已经答允会替我想体例了,还是三哥最好,嫂嫂今后可要多疼疼三哥。他这么疼你宠你,嫂嫂也该多宠着他才是!”
“嫂嫂,要不然……我干脆和韩郎私奔吧!比及我们生米煮成熟饭,我看父王还――”
我更加猎奇,“子恒是如何压服父王改了主张的?”
也不知他同珠儿说了些甚么,等我再见到她时,她已然破涕为笑,眼底的阴云一扫而空。
他笑着点了点头,“此香当日天子只赐给了父王一人,是以父王必会狐疑这韩寿是从那边得来的这香。”
说到最后一句,我的声音不由自主便低了下去。
俄然一道声声响起,“谁要私奔?”
到了第三日,她命婢女给我送了个口信,说是她已然得偿所愿,央我替她好生谢她三哥。
我脸如火烧,忙把手抽返来,往被中一缩,“且等你办成了再来同我邀功罢!”
想不到,卫恒竟如许快便将事情给办好了!
卫恒看出我的担忧,同我解释道:“如果珠儿或是我直接同父王说出她和韩寿的情事,父王必会严惩,但若此事是父王本身发明的,那便有了些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