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忙跟我作揖告饶,我也不过是吓他一吓,哪会当真去跟姨母告状。
见我们拿出司空府的令牌,小吏忙给我们上茶,又请来了兰台令史。
我只顾想着本身的苦衷,任由卫玟将我拖出马车,引我到一处铺子前。
我姨母杜氏所嫁的第一个夫君,就是宛城何济。
卫玟见到我时,呆了半晌,方道:“表姊,想不到你穿男装,竟是这般都雅!”
难怪她那般仇恨姨母,却碍着长幼辈分,不敢明面上做的过分,便把火全都撒到我身上。
而他们本来是能够不死的。
我也并不怕卫畴会回绝我的要求,父亲当年虽极其鄙夷他的为人,送他“奸雄”二字。
回到马车里,卫玟还在捧腹而笑。
宛城之战是建兴四年间的事,遵循书架上说明的朝代年份并不难找,关于整场战事亦不过百余字,我却翻来覆去看了数十遍……
对着卫玟这位司空心疼的公子,荀渊的脸上不见涓滴笑容,疏离冷酷地说了几句客气话,让两名小吏陪侍我们,便自去忙他的公事。
试问我将情何故堪?我又该如何去面对我的父亲,另有阿谁女人?
我本就心中郁郁,见被他看破女儿身份,又口出这等无礼之言,不由回敬道:“闻古者贤女,未有不学前天生败,觉得己诫。不知书,何由见之?”
我微微一笑,“就你话多,我们快些走吧。”
我忙昂首看去,那顿时身姿矗立的白衣少年,不是卫恒又是哪个?
再也偶然在这兰台逗留,我随便挑了几卷史乘,正要和卫玟拜别,就听那小吏道:“还请二位公子到荀令史处将所借之书登记在册。”
“姊姊,这里是许都最繁华的贩子。我带姊姊下去逛逛。”
卫玟惊奇道:“我先前来此处取书时,从不消登记的?”
“甄表……表兄,这位是荀渊荀伯昭,乃是荀智囊之从子。”
卫玟本想瞒着姨母和卫畴,偷偷带我去的。我却不承诺,趁着卫畴来同姨母一道用晚膳时,拉着卫玟上前,说出了我想去兰台借阅琴谱的要求。
卫玟一见来人,惊奇道:“伯昭兄,你甚么时候做了这兰台令?”
卫畴麾下人才济济,智囊十数位,但最得他正视的智囊却只要荀煜一人。
我嘲笑道:“我之以是换上男装,怕的便是碰到如令史这般拘泥不化之人。不想本日气运不佳,果遇令史!”
见卫玟仍有些不大乐意,怕他又闹起公子脾气来,我忙劝道,“本该如此!不过量写几笔字罢了。玟弟,我们这就去吧!”
再见荀渊,他还是冷着一张脸。
卫玟的声音俄然响起,“姊姊,你这是如何了?神采如何这么惨白?是不是那里不舒畅?”
他的从子荀渊亦在许都很有才名,有神童之誉,难怪年纪悄悄,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就已被卫畴任命为兰台令史。
卫盎和卫安和卫恒、卫华均是卫畴的原配夫人丁氏所出。
我口不对心肠道:“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