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他为何有些活力,我却并不感觉心虚。
想到来日,我俄然有些意兴阑珊。
回府的马车上,卫恒奉告了我这整件事的委曲。
而卫畴本身,则诸事不问,只放心养病。虽说有姨母亲力亲为,衣不解带地顾问他,但我们这些后代儿妇亦是每日都前去问安。
他便不再闹我,重又替我理好衣衫,任我在他怀里小憩。
先前他还是五官中郎将时,除了吴宛各式算计想嫁给他外,朝中另有很多臣子亦想要将女儿或mm嫁给他,都被他推拒了。
此时,虎贲卫已将卫章和何彦佳耦拿下,卫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挥了挥手,怠倦已极隧道:“先押到天牢去吧!”
我佯装惊骇地踉跄后退,仿佛站都站不稳, 右手却在袖中握紧了匕首。
何彦见那些虎贲卫公然不敢再拦他, 又对劲道:“还是郡主聪明,和为夫情意相通, 看在珠儿mm的面子上, 父王当不会难堪我们才是, 如果能……”
何彦见状,不去理睬他的老婆,仓猝朝我扑来,我却全然不去理睬,只是不错眼地盯着那尚在地上打转的两颗弹棋。
卫恒除了精于剑道外,亦极擅弹棋之术,而这枚弹棋,便是他经常用来把玩之物,莫非他……
姨母笑道:“这可巧了,大王正命人去找你呢!”
当我如有所感地抬眼望去,便见一道人影如飞鸿般闪了出去,单手将我揽进怀里,跟着飞起一脚将扑过来的何彦踹翻在地,同他老婆金乡郡主撞做一堆。
我天然明白他话中之意,此番动乱一过,他的世子之位稳如盘石,再也不会有人敢心生觊觎,等卫畴身故后,他便会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足可为任何人遮风挡雨。
“我请父王先将我调离邺城,跟着再收回卫章和何彦手中的兵权,看他们会如何行动,如果他们乖乖服从,不生任何异心,那我便答允父王,来日不管诸弟犯下多么错误,均会留他们一命,让他们衣食无忧。如果他们当真有所异动,如何惩办,便交由父王去决计。”
我悄悄将头依偎在他胸口,嗅着他身上熟谙的男人味道,狂喜过后是非常的心安。
金乡郡主又叫道:“彦郎,你快过来!你们如果敢拦他,别怪我部下无情!”
见何彦朝我这边扑过来, 那些本来围在我和卫珠身前的虎贲卫立即挡了上去。
俄然听到琮儿的名字从卫畴口中说出,我心中大震,怕被人看出些甚么来,忙低下头去,心中却惊奇不定,卫畴如何会晓得这些宿世之事?
卫畴想了想,道:“孤梦见你同阿洛在两年前便给孤生了一个孙儿,生得极是聪慧敬爱,孤甚爱之,特地为他取名为琮,感觉我卫家的将来便下落在这个孩子身上。但是你待阿洛却极是冷酷,反而偏宠一个妾室。”
经此一事,想来卫恒对姨母和卫玟的成见当更会消弥很多。
此次铜雀台大宴,为了以防万一,我便将这把匕首偷偷带在身上。我虽不会技艺,但嫂嫂曾教过我一招,当有人靠近我身子想要拿住我时,我可先佯装逞强,待其不备,俄然以匕首刺其关键。如果我能将这匕首架在何彦的脖子上,便可让金乡郡主放了卫珠。
卫恒没再说下去,只是更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勒得我几近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恋恋不舍地放开我的唇说道:“那日在天牢里,我和父王解高兴结后,见父王对我不肯承诺始终保全诸弟性命还是有些于心不乐,便请父王同我打了个赌。”
他说完,那目光便落到我身上。这些光阴,他忙朝政,我忙着帮姨母侍疾,每日伉俪团聚的时候少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