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大人派人监督我?”
“大人放心,阮娆自知身卑位贱,不敢肖想其他……”少女长睫软塌塌地垂着,楚楚动听的小不幸样。
裴璟珩仿佛看到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娇软乖顺,又不幸巴巴。
裴璟珩眸光深沉地看着她,薄唇微抿,半晌,俄然起了身。
男人声线清冽朗润,如清风过林,玉盘落珠般的动听动听,却在不疾不徐给她挖坑,诱哄着她跳出来。
甜要一点点的给,冰要一点点的化。
面前粉白身影闪过,少女俄然如同一只振翅的胡蝶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阮娆哪儿也不去,哪怕是为奴为婢,只要能时不时的见大人一面,阮娆余生便满足了……”
“我……我一时情急……下次再也不敢了。”
裴璟珩状若偶然的问了一句。
看来,得下点猛药了。
“大人莫非还不明白么……”她泪水盈盈,直勾勾的看着他。
“如果能够选,谁情愿被拐子卖到千里以外,谁又情愿当被人把持的细作?大报酬何非要拿我无能为力的事,次次热诚于我?”
他安静的移开视野,神采不为所动。
裴璟珩此举……是想停止盟约赶她走?
苦涩的吐息一缕一缕,樱唇开合间,几远亲上他的下巴。
看来,经历刺杀一事,他对本身的思疑防备不但涓滴不减,反而更深了。
她都哭得这么不幸了,这狗男人竟然还不依不饶,半点不为所动。
“你待如何?”
“若不是大人从天而降,阮娆即使生得七巧小巧心,也逃不出那防备森严的魔窟。大人在阮娆心中,便是天神派来救我的盖世豪杰……”
男人淡淡扔下一句,拂袖拜别。
“大人别把我嫁给别人!”少女俄然踮脚靠近,紧攥住他的衣衿,像是恐怕被丢弃的小植物似的。
“留下做甚么?您这话我不明白。”
裴璟珩清俊的脸上没有半点反应,冷冷抛清道:
阮娆告别了三皇子,径直回了车厢。
阮娆心头一震,他竟听到了本身和三皇子的对话。
“你已不是当初的走投无路,现在清楚已经有了更好的挑选,为何弃捷径而选一条吃力的路?别再提方才那套乱来鬼的话。”
“若非大人本日逼问,阮娆只会将这份倾慕深埋心底,不会说出来污了大人的耳……大人只当没听过吧。”
手背仿佛被火烧过,裴璟珩瞳孔一缩,敏捷且倔强地将人推开,却被少女眼疾手快的死死攥住了袖摆。
阮娆却晓得,他在摸索她,只要她一句不慎,便会被面前的男人抓住马脚。
阮娆见势不妙,从速松开了他,佯装慌乱。
她泪流满面,仿佛压抑已久的委曲心伤终究在这刻十足发作出来。
“阮娆身如漂萍,裂缝求生,原觉得此生不会再有但愿……直到遇见大人。”
“您既听到我同三皇子的说话,也该晓得我与他之间清明净白,并无男女之情。”
阮娆勾唇一笑,像只得逞的狐狸。
裴璟珩望着她的眼泪,平生第一次感觉无言以对。
“阮娆不做三皇子的人,因为阮娆只想……做您的人……”
“大人又要一走了之么?”
秋水盈盈的眸清楚倒映出他的脸,眼波流转间尽是勾人的旋涡,一圈一圈地漾开,要将他吸出来。
裴璟珩一低头,差点贴上少女小巧莹润的唇瓣。
“你胆量不小。”
最好的报仇体例,不是要快,而是要让对方毫无知觉,一步一步,心甘甘心的踏进她的圈套里来。
她仰开端,颗颗晶莹沿着绯红的脸颊滑落,从玉白的尖尖下巴滴下,啪嗒一声碎在他手背上。
裴璟珩顿住脚步,并未转头。
裴璟珩一脸淡然。
她声音哽咽,泪水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