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如何这些人都是筹议好的吗?!哎呦!一个个儿净不让人费心!”
张耀祖一听,顿时瞪起眼来,“胡说!昨晚你们府里来人传信儿,清楚是说二公子怒极发疯,将我娘一脚踹下了山!如何你们偌大的国公府,还赔不起几两汤药钱么?”
“我说过,夜里不需你服侍,此后不管听到甚么动静,都不准出来。”
朝晨,天未大亮,镇国公府各处还处于半梦半醒中,松涛苑的小厨房里就率先传来一声厨娘的尖叫。
一众丫环顿时慌得不可,又是端参汤,又是顺气的,好半天赋让人减缓过来。
“去,把那二人叫出去,就跟他们说,邱嬷嬷跟国公府签了三十年的卖身契,现在又犯了欺主的大错,做主家要将她发卖,合情公道!”
一炷香后。
卢二夫人一听,顿时又是面前一黑。
“奴婢也不知,只是听跟她同屋的婆子说,她从昨日回府以后,便不见了踪迹,本来觉得她偷偷去谁屋里喝酒打赌去了,却未曾想……”
“二夫人!内里来了一对伉俪,说是邱嬷嬷的儿子儿媳,传闻邱嬷嬷被二公子打成重伤,必然要上门讨个说法,吵吵嚷嚷在府门口赖着不走。”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这是、他这是在警告她!
“世子爷?这么晚了,爷如何还没睡?”
“就是!用心倒置吵嘴,清楚就是怕赔钱!”张钱氏也跟着叉腰道。
卢二夫人又惊又吓,当即头晕目炫,差点一头栽下床。
裴璟珩飞身回了清思筑,蹙着眉头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如果见机些,便从速拿银子把人赎了,免得他老娘转卖别家享福!”
两个贩子恶棍,清楚是冲着补偿银子而来。
她从未见过世子爷对甚么人上过心,不管是国公爷、老太太这些血亲,还是已经不在了的少夫人,世子爷一贯是淡淡的,并未体贴在乎过谁。
“哼,甚么讨要说法,清楚是来讨银子的!”
木槿攥紧手里的烛台,目中闪过一丝阴沉的妒意。
画柳说不过他们,又气又烦,一甩袖子:
再次被喊住,木槿心中一喜,刚转回身,却听男人淡淡叮咛道:
裴璟珩转头朝她看了一眼。
下人房的此中一间门俄然翻开,木槿举着烛台走了出来,定睛一看,突然一愣。
画柳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安慰。
木槿痴痴望着那抹清隽矗立的人影,心脏像是被甚么狠狠一蜇。
卢二夫人昨日大动了肝火,本就有三分不适,睡的昏昏沉沉,一早却又被画柳唤醒。
想到之前受过她的磋磨气,张钱氏磨了磨后槽牙,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立马问了位置,找去了柴房。
这本不该该。
可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国公府天然是要补偿的。
卢二夫人重重跌回枕头上,刚平复呼吸没多久,就见画柳又仓促进了屋,神采焦心。
“好好的,她为何要他杀?”卢二夫人躺着榻上,神采惨白。
他甚么都晓得!
卢二夫人猛地坐起,胸口狠恶起伏。
卢二夫人一怔,当即惊出了一身盗汗。
“我们二夫人病了,我过来也是奉告二位一声,邱嬷嬷本是犯了暗害主子的极刑,是二夫人仁慈,没让衙门拿了她,只是小惩大诫要将她发卖了罢了。你们不感激,反而在这儿大喊小叫,发兵问罪,知己是被狗吃了?”
她气的连连直捶胸口。
如果真的,那他们不但拿不到补偿银子,乃至还得搭上银子把人赎返来,家里不就今后多了一张用饭的嘴么?
说完,他的身影走远,消逝在木廊绝顶。
“你们不信,自去问邱嬷嬷便是!二夫人说了,等她醒了便叫媒婆子来!你如果至心疼你娘,便好好归去筹赎身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