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惠妃嘲笑,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画成伶人、脱光衣裳又如何?陛下这个年纪,早不宜宠幸宫妃了,还想再爬上龙床?笑话!
火势终究被节制住了,因着大师全都躲在水缸里,倒是安然无恙地逃过了一劫,只两个命妇在水下瘪得太久晕了畴昔。
这是一间不算特别大的小暖阁,因时下气候酷热无需供暖,与平常花房无异,其内以莳植墨莲为主,每一个小水缸内约有三到五朵墨莲,有的已经盛放,有的还在含苞待放,花瓣是墨玉普通的色彩,顶端是淡淡的青灰色,越往底部光彩越浓,花蕊是标致的浅金色,肃立在水中心,仿佛一个个等候复苏的战魂一样,看着就让民气生庄严。
宁玥见世人没有反应,也不管她们了,摸到一个水缸,把里头的墨莲卤莽地扯出来抛弃,本身窝了出来。
“几株莲花罢了,哪有性命要紧?”南疆王说着,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玥玥!玥玥!”
世人目瞪口呆。
玄胤端起了梨花酿。
可水缸里养着皇后的墨莲,谁敢躲到那边?万一弄坏了,皇后问起责来,还不是极刑一条?
太医暖和地说道:“您是万金之躯,背面另有大把的好日子。”
刘贵妃暗自窃喜,陛下都这么说了,皇后那边想必不好究查甚么,亲身给南疆王奉上一杯茶:“陛下,请。”
南疆王摸了摸左手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爱妃送的莲子心,朕也收到了,非常喜好,决定送爱妃一套琉璃茶盏、一壶梨花酿。”
玄胤如释重负,很快,又紧紧地抱住她,有些惊魂不决。
顺道培养培养豪情更好!
白蕊给二皇子宣王、三皇子齐王、四皇子忠王、六皇子恩王,别离倒了一杯,知容卿不喝酒,跳过他,给容麟倒了一杯。
秋月也感觉应当保命,朝刘贵妃点了点头。
“多谢娘娘。”宁玥拿过衣衫,到里屋换上。
刘贵妃花容失容,握住了秋月的手道:“快让人灭火!让人灭火啊!”
西暖阁的火势伸展得很快,女眷们没有一个能够逃出去,外头一些胆小的寺人,披着湿漉漉的毯子冲了出去,想救人,却也被困在了里头。
“早晓得陛下会过来,本宫就该穿那套金色的流仙裙!唉,陛下几年没出华清宫,今儿是如何……亲身过来了?”刘贵妃局促不安地说着,拿出镜子,“带胭脂了没?给本宫涂点儿胭脂。”
刘贵妃抱怨道:“方才也不晓得是谁?揪我起来又不救我!真是的!”她当时处在慌乱中,还觉得是哪个不长眼的侍卫,“对了,你是如何出来的?我们都在找你呢!”
……
刘贵妃领着宁玥在大殿觐见了南疆王。
秋月面含忧色地迈入暖阁,躬身在刘贵妃耳畔低低地禀报了几句。
宁玥落拓地喝着茶,没接刘贵妃的话,心中却明白,以玄胤那坑私家不偿命的性子,怕是要好生给南疆一点上马威。
“你……”严惠妃心中愤怒,却又不得不承认宁玥说的是对的,她只是一介宫妃,又不是皇后,凭甚么代替皇后经验别国的使臣?再说了,这也不是她的墨莲。
南疆王已年过古稀,头发与眉毛俱已斑白,脸上也充满了光阴的陈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保存着凡人没法对抗的风华。专出俊男美女的皇甫家,可没一个不是倾城面貌,光阴再蹉跎,五官的表面也不丢脸出,他年青时是多么的风韵出色。
宁玥跟着刘贵妃回了寝宫。
她一出来,严惠妃站不住了,她本想着,宁死也不动皇后的东西,毕竟死太轻易,被皇后嫉恨却会扳连三皇子齐王。可当她瞥见宁玥与刘贵妃全都躲进水缸以后,又有些扭捏不定了。